不过好在从最近几次的反馈来看,甲方越来越满意了,大家都松口气,只盼别在最后出什么幺蛾子。但是得知最后一次方案汇报,老华侨要亲自飞到上海来,各位又绷紧了头皮,毕竟这位甲方爷爷又有钱又有文化。
偶然一次聊天,老朱提到伊莎贝的 ex 已经有孩子了。伊莎贝没回应。
老朱小心翼翼地问,你还恨他吗?
伊莎贝想想,“不恨,我感谢他。希望现在这女孩不会再受伤。”
那些吃过的苦,受过的伤,骂过的娘,都算数。从不后悔。
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
伊莎贝忙到飞起的时候,贾斯汀开始主动准备点吃的,虽然多数是外面买的冷餐,但是夏天嘛,也可以接受。而且伊莎贝是从未奢望过他做这些事的,所以格外满足。反正阿姨还来,她自己也不用做任何家务。
但是贾斯汀却对扫地拖地的事很来劲,拿着拖把在地上乱捅。
问他在干什么,答曰在练习控制球杆。
有一次无意聊起小白面瓜给阿文吹头发,阿文对他此举很受用,伊莎贝则表示自己受不了。
贾斯汀故意讥笑:“怪不得阿文说你是块石头呢。”
她撇着嘴回:“石头怎么了?有人专门玩儿石头你不知道吗?”她指指脖子上挂的那个白色欧珀,神气地说:“看我胸前这宝石,一般人可不懂…”
“哟哟哟…”这句别出心裁的奉承把贾斯汀惹得非常开心,一翻身把她压在床上。眉目含情,缓缓压下来。
每天早上醒来,两个人在床上的琥珀光斑里安静地抱一会儿,再一起起床洗漱,就一个坐地铁一个开车去上班了。晚上回来,两条死狗一样的躯体又赖在沙发上抱一会儿,聊两句今天的工作和周围的朋友。
像两个标准的社畜。
或者贾斯汀继续在桌前加班,戴一副防蓝光眼镜,伊莎贝把头发在头顶胡乱一盘,挤旁边在网上找资料。为了不一直聊天影响投入度,这时候就会玩伊莎贝提出的“谁先理谁就是王八蛋”的游戏,但胜负欲分明的俩人经常到睡觉的时候都还不说话。贾斯汀只能用肢体语言,在刷牙的时候从后面环住一直回避他眼神的伊莎贝的脖子,并熟练掌握了如何躲避肘击。
这天晚上贾斯汀已经健身完洗完澡了,正抱着遥控器看世界杯,身上穿着一个俗称老头背心的东西。对,钻石贾老五对这土了吧唧的玩意儿情有独钟。伊莎贝几次试图藏起来,都被他找到,不顾她的鄙夷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强调“凉快!”真真接地气儿。
好在时尚完成度能靠脸和身材拯救,背心覆盖不住的肩膀和胳膊颇有点运动员风采,整体还算是赏心悦目。
伊莎贝回来踢掉鞋子,往沙发上一倒,头枕在他大腿上,哀嚎一声:“累死我了!”
贾斯汀眼睛离开屏幕,低头问她吃饭了吗还想吃什么吗,她摇头回答:“不想不想。就想听听歌换换脑子。现在一闭眼就是 CAD。”
她突然撑起头,鬼点子又冒出来一个,“哎,你给我唱个歌吧?”
当年陈少几句《暗恋高校》暗送秋波,穿越时空让她念着。这事儿她可忘不了。
说着拿脚去够贾斯汀。
他一把把她脚攥住,吓唬她要挠脚心,一条腿拉来扽去一阵后,问:“你想听什么歌?”
“你自由发挥。”
两个人坏笑偷眼看对方,挤在一起笑了。
然后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听他唱出了…
“愿我会揸火箭 带你到天空去 在太空中两人住,
活到一千岁 都一般心醉 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共你双双对 好得戚好得意,
地冧天崩当闲事 就算翻风雨 只需睇到你,
似见阳光千万里,
有了你开心的 乜都称心满意,
咸鱼白菜也好好味。
……”
听得她眯着眼陶醉。
贾斯汀说粤语真的非常好听,从第一次听他教艾瑞克说“炒面”的时候就听出来了。现在谱了曲的粤语听起来更有感觉。
原来自己也是音控啊。
“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在和阿文喝茶那家店就听到这首歌了,当时就觉得好听,后来还去搜了。”
“这首歌叫《分分钟需要你》,很老了。”
“那你怎么会唱那么老的粤语歌啊?”
“因为我喜欢的香港都在这些老的东西里。”那时自己还没离开香港,那里还能叫做家。
大概不论谁的故乡,都存在在儿时的回忆里吧。那时候的歌好听,景好看,东西好吃。
伊莎贝听歌喜欢研究歌词,赞扬道:“这歌词写的太可爱了。什么做个假的你天天相对…”
贾斯汀却认真地说:“这是香港男生示爱的标配歌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