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声音都很轻,好像有只蝴蝶在他们鼻息之间,随时会被惊走。“Like a dreae true.”美梦成真
贾斯汀的心,像一个装满紫色葡萄的酒窖,幽暗且常年紧闭。伊莎贝的出现令葡萄慢慢变软、成浆、发酵,像一场悠长的前戏,葡萄早已经酿成了浓郁扑鼻的葡萄酒。今天酒窖的门终于打开,酝酿多时、香气馥郁的葡萄酒肆意流淌出来,湿了他一身。
他像醉极了一般,眼神迷离,急促贪婪地呼吸着她倔强嘴唇边的一点点空气,即使多吸一点就会多醉一些。他等这一刻很久很久了,之前无数次拼命按捺住的冲动,在今天得到她允许后,重振旗鼓、变本加厉。一把抱起她,朝沙发走去。
两人喘息激烈千钧一发的时刻,贾斯汀余光已经瞥见从弄乱的衣服领口露出的洁白内衣肩带,细细条白纱荷叶边。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心爱之人洁白的内衣。
伊莎贝推开了他,捧着他的脸说:“我还没准备好。”
其实此刻的进度已经足够贾斯汀讶异,刚才看到她的内衣肩带,他甚至像童子之身,笨拙忐忑了一阵。
他理理乱了的呼吸,也去捧着她的脸,说:“那今天先放过你。”
伊莎贝早感觉出他身体的变化,就不想再去招惹他。想起来,可又被他按倒抱在怀里。她想把头埋起来,他不许,扳着她到自己面前。他目光渐浓,久久注视才满意地把她按进胸前,抚着她的头发,像刚得到想要已久的新玩具的孩子。
伊莎贝身体发软贴在他身上,觉得他的身体像绝缘体—不是不来电的那种绝缘体,而是能隔绝自己繁杂的思绪和担心。
她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独自上楼回家,却无法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该干嘛干嘛。她的心里堵了一团东西,就顶在锁骨以下,让她坐立难安。像一只水壶,壶内的水沸腾了,壶盖被顶得不得安宁。
她平常一人睡一张床,尽管空间宽敞,她永远贴在某一边,显得更空荡荡。可是现在,她被夹在温暖和踏实之间。身前是他温暖厚实的身体,身后是沙发靠背的大靠垫,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包裹,周身没有一点悬空。
经过一天一夜鏖战,身心俱疲的伊莎贝不知不觉睡着了。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贾斯汀低头看看,她长长的睫毛沉静休憩,很美。但他忍不住想:第一次接吻吻到对方睡着,我好逊啊。
他慢慢起身下沙发,准备把她抱到床上去睡。跪在沙发边上,手刚伸到她脖子下面,她就醒了。
“我想把你抱到床上睡…”
伊莎贝睡眼朦胧,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只透过微睁开的眼看到唱《单恋高校》的那个男孩。她伸出手摸他的下巴,抬起上身,给了他一个湿湿的吻。
他跪着她趴着,talk with tongues.用舌头聊天
每一次都是第一次。
第二天,她正坐在会议室听董事会代表侃侃而谈,收到一条信息,点开之后浑身一软,眼神慌乱,马上熄掉屏幕。
原来是同样坐在会议室里人模狗样的贾斯汀心猿意马,咬着下唇在手机上打出“I wanna kiss you so badly.我想用力吻你”
感情角斗场里剩下的最后两位勇士并没有相持太久,董事会中丹尼尔抛出的去纽约工作的橄榄枝反而成了一个针尖,成为戳破伊莎贝心中那团膨胀之物的“最后一根稻草”。
越压抑越澎湃,越蹉跎越执着。以前没勇气逼自己直面,一直遮掩,现在倒好,一针见血,汨汨涌出。
他是唯一的失控,是她不顾一切想得到的。不曾想,一向强悍利己的她,也成了浪漫主义门下信徒。
董事会到周四结束。周三午饭时,贾斯汀打来电话。
“喂,吃饭没有?”
昨晚的亲昵来得突然,他还没想好如何称呼伊莎贝,“亲爱的”太套路,“babe”又太肉麻。一时呆笨,只能省略称呼,显得像高中生般拘谨。
伊莎贝心里直哼哼,发那样的短信的时候怎么这么厉害呢。
“吃了。什么事?”她公事公办的样子。
“文森特来上海了。”
“真的?”她惊讶。
“嗯,他来找奎茵了。”
“所以,他终于发现她对他很重要了?”
“是啊,我说的没错吧。”听筒传来他嘿嘿坏笑。
“切~”
“和我一起去欢迎他吧?他约我们去登山露营。”
贾斯汀周日要出差,所以登山露营时间协调在周五和周六两天。伊莎贝这边正好周四董事会结束,周五计划休一天年假。
为准备董事会闷了许久,再加上对奎茵和文森特印象都好,当然还得启发贾斯汀这个笨嘴拙舌的家伙,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