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知道赵嵩不来后,也不生气,他笑着对身旁的杜寻道:“孤这三弟说起来都没见他有什么喜好,倒是对待朝政很是用心,竟比孤还勤勉。”
杜寻心想,可不是嘛,您还真有自知之明。
他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笑道:“殿下是皇储,是君,郡王殿下是臣,自然是该多分担忧愁。”
“哈哈哈,还是杜卿会说话。”
太子随即又看向一旁的侍从周成:“沈博和平云初来了吗?”
周成倾身道:“沈大人正在赏灯,说是改日再到东宫拜访。”
太子轻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让他过来吧。”
周成闻言只得退下。
杜寻却道:“殿下,那沈博是出了名的刚硬顽固,年纪轻轻的,性子却跟个老学究般,殿下何必与他计较。”
太子闻言却笑道:“杜卿一会儿就知道了,那沈博在孤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之辈。除了一张脸皮好看,还有什么用?”
杜寻闻言垂下眼睑,心道,他若沽名钓誉,怎么可能考上状元,我看你就是看上了他的脸皮。
说着,便见太子进了内室,招了两个美男子一左一右的玩乐起来。
杜寻见太子叫他,便也笑着跟了上去。
平云初到了南厢馆门口时,便见沈博嘴里正骂骂咧咧的被人架着往里拖。
他正要出声,便见一个高大男子挥退架着沈博的人,语气轻蔑的道:“沈大人何必如此扭捏,我家主人正在里面等着,沈大人就不要做的太难看了。”
沈博一甩袖,正欲出声,一转眼却看到了平云初,他看看周成又看看平云初道:“你们还是人吗?连平侍卫都叫了。他年纪才这么小。”
平云初闻言挑了挑眉。
他倒不在乎这些,只不过那南厢馆在沈博眼里却好似龙潭虎穴般。这让他挺不解的。
周成此时见了平云初,面上却客气的笑道:“平公子请。”
平云初对着周成抱了下拳,随即对着沈博道:“沈大人,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到了,何不进去看看。”
沈博也知道自己再拒绝也没用,这些人根本不讲理。
想他堂堂朝廷命官,竟也被太子的人当街拉进这烟花之地,实在难看。
平云初见沈博平静下来后,便当先跨进了南厢馆。
南厢馆看起来真的是优雅别致的很,客人进了馆内,先要更衣洗漱一番。
平云初享受了一番足底按摩后,小厮又给他穿上鞋履,这才在前面带路。
南厢馆分前后院,平云初看着前院里时不时有歌姬弹唱着,来往的宾客也都一副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做派,不由觉得几分新奇。
他驻足听了一会儿琴声,出声问道:“南厢馆都是如此风雅吗?”
小厮闻言,抬头看了眼平云初,见他一脸单纯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还没见过世面的。
但能进南厢馆的都不是小人物,他便也收起那几分得意道:“回公子,只是时辰未到而已,再晚些时候,南厢馆便热闹起来了。”
见平云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厮便又勤快的将人往后院带去。
只是到了后院,小厮再看平云初的脸时,不由猜测这小公子说不定是被贵人专门点来的,说不定也不比他们高贵的哪里去。
这么一想,小厮再看平云初,便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
后院此时比前院却更加清幽安静,只是一墙之隔,平云初便已经听不到前院的曲声了。
只是他抬眼看去,走动间遇到的竟都是年轻男子。
沈博皱着眉看了四周一眼,他见平云初一副新鲜样子,不由道:“平侍卫,这里与南风馆无异,你还是不要好奇的好。”
平云初笑道:“多谢沈大人提醒,在下只是觉得这些人待在这里未免浪费了。”
“哈哈哈,平云初,你这话何意啊?”
两人抬头看去,见太子正穿着一身轻袍笑着在栏杆处看下来。
平云初行礼后,不由道:“属下只是觉得,若将他们好好操练一番,说不定还能送上战场呢。”
太子笑道:“孤看你一天天的眼里是不是都是训练。”
随即他态度暧昧的道:“不过你说的对,他们是该好好操练,只不过嘛,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榻上,哈哈哈...”
此话一出,饶是平云初好口才,也不知道如何接这番下流话了。
他侧身看去,只见沈博难掩厌恶之色,而馆里的人则或轻笑或屈辱般,总之颜色百出,竟无一人让人看了心生不悦。
太子会叫沈博和平云初来,无非就是拉拢。
谈正事的时候,身边的小倌们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太子道:“讲武堂开年就要评军阶了,云初至少会有个校尉,你可想好了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