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简直嗤笑不已,他的百姓还在受冻呢。
他听了这要求,冷笑一声道:“爱卿们觉得如何?”
有个大臣收了北契使臣的贿赂,如今见对方频频使眼色,不得不站出来道:“陛下,我大启和北契都要休养生息,微臣觉得,我朝地大物博,又是礼仪之邦,支援一点也是应有之分。”
皇帝哼笑一声,随即恼火道:“还有谁赞同这位大人的都站出来!”
皇帝语气一拔高,众位大臣们就知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官员踩了皇帝的雷了,哪里还敢出列。
皇帝见状,便换下语气道:“你们可知朕连私库的银子都拿出来了,北契糟了灾,大启就没遭灾吗。
朕的儿子一个去赈灾伤了腿,一个赈灾染了时役,你们的儿子倒好,天天走鸡斗狗的,好不快活。
一个个京官当久了就不知民生了是吧。
你们既然如此同情外族,便自掏腰包去支援北契吧,还有刚刚的那位,也别在京里待着了,朕看着你就烦。给朕拉下去!”
堂上一时间鸦雀无声,只能看着御前侍卫,执刀将人拖了下去。
可惜这位官员口中还在喊着:“陛下,微臣知错了,陛下——”
这时,朝臣们才察觉到皇帝的敏锐,这位养尊处优的帝王竟如此明察秋毫。他们还以为他只会花银子。
他们却不知,这位养着军机暗处的皇帝,真的快穷的供不上那支队伍了。
而他为了民生又不肯增加赋税,日子过的属实不比之前潇洒,这时候让他掏钱,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不等朝臣们多说,皇帝对着北契使者道:“通商可以,要钱要粮都免谈,还有你家的公主也带回去吧,想必你们可汗也知,要想社稷安定,可不是一个女人能换来的。”
北契使臣闻言,脸皮抽了抽,他遇到的怎么都是硬茬子啊。
而他最近才打听出来,大启的适婚皇子居然都好南风。使臣心想,早知道,应该再带上个王子的。说不定有效果呢。
北契使臣的奸计没有得逞,但好歹大启愿意通商,好歹给人留了条活路。
宁谷城,丰城,桐城沿线一开,平云初回京述职的日子也到了。
知道他要走,除了相熟的士兵们来送他,居然连老人小孩都围着他转。
他哭笑不得的推拒着众人递来的吃食,笑道:“又不是不回来了。”
老人们一听,立刻笑道:“那大人什么时候回啊。”
“应该很快吧,只是述个职。”
但谁也没想到,这个述职的时间会如此之长。
平云初再次来到皇城的城门口时,不由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当初离开时跑的有多快,现在走近时就有多慢,他正挤在人群中带着云逐,云迹慢慢的排队入城。
忽地,一声‘少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转过头看去,又听对方道:“少爷,是我啊,是阿乐啊。”
云初闻言不由愣了下,不怪他没认出来,此时的阿乐居然戴了帽,续了须。一副市侩商人的模样。
云初见了阿乐也不好再挤在人群里了,给守卫看了腰牌后,守卫便客气的放行了。
他看向阿乐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个时候到。”
阿乐嘿嘿一笑,对着云逐云迹点点头,随后才道:“当然不知道,少爷要回来的消息还是老爷说的呢,少爷在边城竟也不跟阿乐说一声。阿乐已经在这守了一月了,哪里会错过。”
平云初点点头,只是笑着看了阿乐一眼。
阿乐姓王,大名王乐,如今已经十九了。
平云初问到家中之事时,阿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少爷,当初少爷离开之时分了银子给我与雪儿,雪儿不愿离开,她....我...咳,如今我也她已结成夫妻,还望少爷勿怪。”
云初听了‘噗嗤’一笑,佯怒道:“好你个阿乐,如今金银美人俱得,应该很快活了吧。”
阿乐看出云初没有生气,不由嘿嘿一笑。
阿乐牵过云初的马,又道:“王姚大哥的祖母去年走了,也算是喜丧。
他的酒馆也开起来了,只是偶尔年节还会回来跟咱们聚聚。
我和王姚大哥都在少爷隔壁买了屋子,这样咱们还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少爷快走些,您的房间王叔王婶时不时的还会打扫一番,您一回去便能用上。”
云初点点头,看着繁华的京城,却没有时间感叹物是人非。
王叔王婶身子骨还很健壮,他一到家两人便跟在他身后伺候着,他们知道他当了官,却不问当了多大的官,只问辛不辛苦,累不累。
云初难得跟王婶抱怨道:“累的呢,整日里停不下来。”
王婶一听,连忙道:“那得多补补。”她笑着道:“锅里炖了鸡汤,我让你王叔再去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