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南朝内忧外患,根本就没有喘息之机,在北朝和东边诸国的前后夹击下,南朝或许真的会亡国灭种。
是百里枭保护了南朝唯一的希望没错,但有一点,是韩延年保证了边境的安定,才有了楚月霄和百里枭所率余部的养精蓄锐,才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将军得到公子你去北朝为质的消息,还听闻北朝的洛王殿下好男……”陶姜自知失言,便闭嘴了,很久才又说:“他真的很担心你,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办法。”
“世人皆言将军拥兵自重,不敬朝廷,可谁又知道将军背负的那许多,舍弃的那许多,”陶姜道:“将军他也是活生生的人,难道就真的能舍下亲情吗?不过是顾念着天下,才亏欠了家人。”
韩卿离说:“父亲的难处我明白,也从未怪他。”
陶姜知道将军的家人都和将军一样心怀天下,都可以为家国舍弃一切,他由衷的向韩卿离行一礼,“公子大义。”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韩丞相为证清白自刎于府中,将军的儿子被囚,陶姜说:“将军痛心疾首,可已经晚了。”
他们都为将军不值,都替韩家惋惜。陶姜说:“公子,我们都为将军不值。”
韩卿离说:“父亲有他的难处,陶大人有什么办法没有?”
陶姜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韩卿离,你的父亲很在意你,别看他表面绷着,心里其实早就洪水滔天了。于是他向韩卿离说了自己的办法。
第95章 配合演戏 .“为父答应相助京洛”
次日一早,韩卿离便开始收拾起来。
于是陶姜跑去告诉韩延年,“将军,公子他好像要走了。”
韩延年闻言,提笔写字的手停顿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抬头问:“你说他要回去?”
“是啊,大包小包的收拾着,动静闹得挺大的。”陶姜嘴上说着,眼睛一直瞄着韩延年。
韩延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陶姜心道:得,将军又开始表面无动于衷,心里天翻地覆了,于是他适时了说了一句,“将军,您再犹豫公子就走远了。”
韩延年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起身往韩卿离院中走去。
陶姜跟在后面,结果半道上就碰到了韩卿离。
陶姜心道公子您也太快了些吧,万一我还没把将军叫过来,您要怎么收场,演戏有必要那么真实吗?
韩卿离行了一礼,“父亲。”
韩延年看着他,“你要走?”还是不告而别的那种。
韩卿离说:“既然父亲不愿相助,卿离只好另想办法。”
韩延年又很久没说话。
“父亲保重。”韩卿离说完就真的往前走了。
陶姜眼看着公子就要走远了,赶紧推了推韩延年,“将军。”
那个瞬间,韩延年心里五味杂陈,他那儿子自幼便没有父母疼爱,甚至在最艰难的时候他都不在身边。
当韩延年得知自己儿子差点自刎于他母亲坟前的消息时,他心疼,后悔,自责,当他知道韩卿离被南朝皇帝囚禁,折磨的毫无生机的时候,他不敢想若是没有沈之玄那个混账相救会发生什么。
他这一生不负武邑百姓,不负南朝,独独亏欠了家人太多,父亲走了,他能真的不管儿子吗?
他觉得卿离现在走了,他们可能就真的见不到了,他守着武邑孤独终老,他儿子指不定受谁欺负,明明是有爹的孩子,偏偏没人撑腰,卿离应该对他很失望,甚至绝望。
韩延年说:“卿离,为父答应相助京洛,你便留在武邑,过完年再走吧!”
韩卿离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命元卜把消息送去给了沈之玄。
中午的时候,父子二人终于同桌用饭。
韩延年一边吃饭一边看韩卿离,好像有话要说。
韩卿离其实察觉到了,只是他们父子之间,有些话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给韩延年碗里夹了菜,“父亲多吃点。”
韩延年笑了笑,“那个,你不急着回去吧?”
“嗯,陪父亲过完年再走。”韩卿离说。
“卿离,以前是为父不关心你,你若是心里不想留下,不必勉强,答应了相助京洛,为父自然说到做到。”韩延年终于说出了口。
“父亲有自己的不得已,卿离自幼受祖父教诲,明白什么是家国大义,”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很难过,只是想有个人可以依靠,而不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想躲在父亲的荫庇之下。
韩卿离说:“我和祖父,从未怪过父亲,”
“卿离也想留在武邑多陪陪父亲,上庸有殿下在,不需要我做什么。”
说到沈之玄,韩延年就有些头疼。他试探着问:“卿离,你和沈之玄,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