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提赫羽压着欲望的音线近在咫尺,令他的耳膜微微发麻。
“江楼眠,就照你说的……本王同意了。”
“不过——”
他的牙齿在青年颈部脆弱温热的皮肤上磨了磨,声音有些含混:“我是有条件的。”
江楼眠的心头隐约腾起一阵不安的预感,面上不显,膝盖往上顶了顶,听见那人发出一声闷哼,抵着他的力道也紧了些,唇畔倏地带出一个笑来。
“可汗您说。”
下一刻,江楼眠便被捏住了下颌,提赫羽直起身子,黑色的眸中闪烁着些恶劣的笑意。
“在床上的时候,你得哭给本王看。”
“还有……叫/床给本王听。本王满意了,你才能停。”
江楼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他做了个深呼吸来平复心情,动了动唇,屡次欲言又止,半晌,咬牙切齿地叫了声对方的名字:“提赫羽……你有病啊。”
提赫羽很少见这人失态的模样,顿感新鲜,不由多看了几眼,嘴上忍不住说出更过分的话语来刺激对方。
“当然,江大人害羞的话,可以把眼睛蒙好,被绳子绑着安心躺在床上,本王在你身上动就行。”
闻言,江楼眠冷笑了几声,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推了下身上的人:“不玩了,起来。”
提赫羽静静盯了他半晌,舔舔唇角,倾身往下:“本王都委屈自己了,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江大人都要拒绝么。”
听着对方堪称不要脸的话语,江楼眠沉默一瞬,战略性退让道:“……容我再考虑一下。”
提赫羽眸色深深地注视着他,步步紧逼:“哦?那言外之意,江大人的同意,只是早晚的事?”
江楼眠的指尖猛地一颤,闭了闭眼,控制着语气,微笑道:也许吧……所以可汗,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么。”
提赫羽眯起双眸:“不行。”
被对方抵住小腹的感觉愈发强烈,江楼眠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捉住,隔着布料都仿佛灼热得烫手。
提赫羽嗓音暗哑:“你勾起来的。你得负责。”
江楼眠:“可汗可以自己解决。”
提赫羽:“但本王只对你有感觉。”
江楼眠:“……”
呵,这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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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旗营帐过的时间很快,待一切都准备就绪,便准备向大齐进军了。
远在南方的京师其实很早就觉察到了漠北的异动,在连给对方下数道诏令都杳无音讯后,自知二者维系三年的和平却脆弱的局面即将土崩瓦解,就在塞外关卡加派人手,严阵以待。
但这几年以来,大齐各地天灾不断,官员享乐,赈粮层层剥削,民不聊生,再加上君王骄奢淫逸,国库早已空虚,毫无征兆的突袭更是令各城临阵磨枪、草草整合出的将兵很快溃不成军。
一路下来,漠北铁骑势如破竹,战战报捷,甚至有时都不需费一兵一卒,便被闻风投降的城池守将迎接入关,其令人寒颤的威名已传遍大齐的南堰十八城。
是夜,主帅帐中。
江楼眠一手压着额角,斜斜坐着,墨色的发丝沿着脖颈的弧度偏落到一边肩膀,对着面前桌上铺展开来的行军地图,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帐帘被掀开,来人的动静惊扰了一室的静谧。
提赫羽身上戎装未解,裹挟着一身血腥气和秋日降临的凉意而来,他随手摘下头盔,露出深邃英俊的面庞,眉目锋锐,携着一段尚未来得及淡褪的冷煞之气。
当他看到帐中的青年时,那点冰冷很快如薄雪般融化殆尽。
他一边解着身上铠甲,一边随口问了一句:“用晚膳了么?”
江楼眠揉着肩,小幅度地抻了抻筋骨:“早用了。你怎么这么晚回。”
提赫羽嗤了一声:“在城门下骂了一个多时辰,顺带截了他们的粮草,也算没白去一趟。”
江楼眠口吻淡淡道:“放心,最晚后日,幽州城必定弹尽粮绝,京师的援军不到,为了百姓,他们不降也得降。”
提赫羽走到了他身后,伸手习惯性地将人往怀里一揽,牢牢圈住他的腰,下巴散漫地压在对方的肩头。
江楼眠的身子向后懒懒地靠了靠,被那人的呼吸弄得耳根酥麻,忍着痒意,不急不徐道:
“幽州台是行军之路上最关键的的一处要塞,说是大齐的咽喉之地也不为过,一旦攻陷……”他拿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漫不经心地一滑,指尖直点向最中央那个刺目的红心,轻笑了一声,“半月之内,攻下京师,犹如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