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似打探不到什么消息,心知笙箫楼也没办法践诺联系斜因一事,只能再另行谋划。
几人在商会中等了几日,等到魔修解除了对栖梧城的封锁。
林霜似正欲出门。
一连几日没有线索,想来以斜因的本事,偷偷混出城外逃之夭夭,亦或者就此销声匿迹不是难事。
但林霜似好不容易得了一条这样明晰的线索,绝不甘心就此断掉追踪。
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便有人过来禀报,说是有人前来商会,指名要见林氏小姐。
林霜似略一思量,跟着出去,在待客的屋中见到了穿云。
“林姑娘。”穿云恭恭敬敬道。
林霜似原以为是有那两位的熟识前来拜访,来的路上还在心中琢磨着要如何应对,见到是穿云,也不由得一愣。
她轻轻颔首示意,问:“出了什么事么?”
穿云代表着长涧,长涧近几日没有消息,应当是在为血图之事费心。林霜似一下想不出长涧命人来寻她的理由,故作此问。
“那倒未曾。”穿云将东西取出来,放在桌案上。
林霜似侧头去看,那两样东西一件是解阳蚌珠,还有一件是傀术残卷。
“尊主知道你在笙箫楼拍下的东西,因为他的缘故没能到你手上,特命我送还给你。”
林霜似奇道:“楼主不是说不能告知客人隐私吗,你们是怎么知道这是我买下的?”
穿云噗嗤一笑:“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商人,他的话如何能信?”
林霜似若有所思。
如果威逼能从楼主口中撬出买家的信息,那是不是同样也能撬出卖家的?
“穿云,能带我去见楼主吗?”
穿云:“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见他做什么?”
林霜似只说:“我与他谈了笔生意,如今应当是做不成了,想瞧瞧该怎么办。”
这理由也没什么不对的。
穿云便做主带林霜似进了笙箫楼。
搜到血图后,长涧便放走了被扣押的大部分人,余下的要么是笙箫楼的人,要么就是经过审问后,判定与血图有关的人。
笙箫楼中一时萧瑟,与几日前林霜似所见的热闹景象迥然不同。
“这几日尊主不在栖梧城,但笙箫楼仍是我们搜查的要地。”穿云见她张望,向她解释道,“你的买卖要紧么?”
两人已进了外场所在。
林霜似正要说“不打紧”,话未出口,就听背后有人问:“什么买卖?”
两人一回头,长涧正抱臂踏进屋中,风尘仆仆。
“我与笙箫楼的买卖。”林霜似没忍住,又多问了句:“你去了哪里?”
长涧走到林霜似身侧,穿云便自发往后退了两步。
“料理血图背后的人。”他领着林霜似往里走,“你来找谁?”
他这话问的奇怪。
虽然穿云与林霜似都未告诉他林霜似是要来找笙箫楼楼主的,但方才他知道了林霜似是来谈生意,一般人也就能猜到是要寻谁,要问应该也是问具体要做什么。
长涧却问林霜似她要找谁,乍听是明知故问,细品却似乎又带了什么说不清的味道。
如今这笙箫楼中,除了那个楼主,还有谁是林霜似可能会找的呢?
林霜似全没注意到这一点,长涧既然问了,她便答:“笙箫楼楼主,我的买卖做不成了,却还有些事想问他。”
长涧面上不显,穿云却瞧见他背过一只手在身后,无意识地抠了抠束腰。
他有点不高兴。
“哦。”长涧淡淡道,“那我带你去。”
这人有些修为,长涧将他单独关押,指望着能多从他口中撬出些东西来。
但商人见利行事,前几日长涧是真的有可能杀了他,为了保命,他才对长涧说了那么多东西。这段时日瞧出长涧想利用他所知的信息,没了性命之忧,就又圆滑起来。
林霜似打头进去,长涧紧跟其后。
楼主抬头瞅二人两眼,笑嘻嘻地打招呼:“魔尊大人。”
长涧现在根本懒得理他。
林霜似说:“楼主,可还记得我的生意?”
楼主一愣。
当日林霜似遮面而来,但声音并未伪装。
她一开口,楼主就认出了她。
“原来是林小姐,我自然记得,只是您看如今,我被关押在此,实在无能为力啊。”他眼睛咕噜一转,心里陡生计量,“不若林小姐替我向魔尊大人求求情,放我出——”
“我没这个本事。”林霜似直接说,“我来只有一件事,生意我可以与你照做,告诉我如何才能联系它。”
长涧倚着墙壁,歪倒在一边,闻言忍不住多看了林霜似两眼。
联系谁?
“这个嘛——”楼主笑吟吟的。
林霜似那日告诉他,要碧海丹心乃是有私用,不好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