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张二问。
“因为琼云宗掌门,周年。”无芳道,“我本来也毫无头绪,下山寻找月余,没有蛛丝马迹。我始终想不通一件事,那就是仲斐为何要消失?仲斐深爱烟凝,而烟凝从小便是依附权力势力武力之人,入云山势力如日中天,她不可能离开入云山,仲斐也就不可能离开。要么就是-----仲斐被人杀了!可是这个推断更加匪夷所思,仲斐武功,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时,面对天下高手,都是一招制敌,如何有人能够杀他?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突然有一天,我想到一件事,开武林大会的时候,我曾经听那琼云宗掌门周年说过,在云土国有个穷途客栈,掌柜的武功出神入化,帮助他们抓住了花和尚。我原先觉得,那周年有无端夸大之嫌疑,但好歹是条线索,于是就找到周年,问明情况,随后就来了。好歹按照周年描述的说法,客栈真的有杀仲斐的实力。我原先真的是不信的,直到今天,才肯相信是真的。”
“那你为何不直接来问,非要拿一个周风来试探我们?”陈小姐问。
“为了确定你们到底是哪一种人。”无芳道,“自从打探到穷途客栈的方位,我便派遣人来查探过了,你们门口的告示,我也让人背诵了一遍,然后一字不差地抄录给我。看到那告示,我心里便猜测,你们定是那江湖中常说的侠客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种人。恰好我偶遇周风这件事,我就让他来找你们,我想看看你们是怎么处理周风这件事的,从而推断出你们的行事风格。是直接武力帮他夺回妻子,还是用计谋,抑或是使钱财手段,再或者是用势力,总有个章法,然后我再决定怎么跟你们谈。”
“结果呢?”老李问。
“结果发现你们是那种-----最难缠的人,但讲道理,不管其他的。”无芳苦笑道,“原本那周风之事就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他媳妇儿不要他了,你强抢回来,心也不在这里。我原以为你们会强抢,后来发现你们居然让周风大彻大悟了,而且也没有再找他媳妇儿的麻烦,甚至那个城的什么城主大户也没管。所以我就下了判断,你们是那种,讲道理,有善意,守规矩的古板人。这个可太稀少了。也因为这件事情,我心里越发肯定,你们与失踪的仲斐烟凝有关系。”
“何以见得?”王富贵问。
“哈哈哈!”无芳笑道,“在这么个世道,能坚持讲道理守规矩,须得有多大的能力呀!”
“所以你愈发觉得我们深不可测,也就不想硬来了。”陈小姐冷笑道,“所以你就想着,我们是善人,善人的弱点就是顾忌无辜之人的性命。所以你就想着用一整个云土国百姓的安危为筹码,来跟我们谈判?”
无芳不答。
“就凭你这个想法,你就该死。”陈小姐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们呢?”张二道,“你想知道烟凝和仲斐的下落,直接来问我们,我们知道便会告诉你,这样岂不是很简单?为何要搞得如此复杂?”
“如果你们真的像周年说得那样厉害,我和我手下的人打不过你们,且我手上一点筹码都没有,我来问你们,你们怎么会告诉我实话?”无芳反问。
“为什么不会?”老李问。
“怎么可能会?”无芳再反问。
“烟凝来过我们这里。”王富贵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后来走了。”
“那仲斐呢?”无芳忙问。
“仲斐死了。”陈小姐道。
无芳的双眼登时瞪得很大:“你们杀的?”
“不是。”张二道。
“那谁杀的?”
“你说的那四个江湖掌门,是仲斐杀的。仲斐为什么要杀他们,是烟凝蛊惑的。”张二解释道,“至于烟凝为什么要杀那四人,是因为----”
“这些都不重要。”无芳忙打断道,“我只想知道谁杀了仲斐。”
王富贵皱眉:“为什么别人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仲斐怎么死的重要?”
“因为入云山势力太大,仲雄飞若是知道谁杀了他儿子,那么倾入云山而出,天下势必再乱!”
陈小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杀仲斐之人,跟你也颇有渊源啊!”
“啊?”无芳懵了。
“就是大行王朝科举舞弊那一年,那个三甲里唯一清白的榜眼。”张二道。
“榜眼?”无芳仔细想了一番,才从记忆里搜索出一个名字,“莫墨?那一介书生?!”
陈小姐突然笑了:“据说这个书生,当年给你写过情诗,如今他在蓬叶岛当一个教书先生。”
无芳闻言,起身抱手行礼:“多谢各位,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