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岚额头冷汗立刻就下来了:“我----”
“说实话。”王富贵又道。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宁咄为你找场子,很有可能杀了朱黑?”王富贵逼问。
“我-----”
陈小姐突然一声冷笑。
“我知道。”闻岚吓得立刻就承认了。
这一下,整个客栈都沉默了。
朱黑不说话,闻岚也不说话,老李突然笑了笑:“先把故事讲完吧。”
闻岚听这话吓得立马道:“再没有旁的故事了。”
“不关你的事,朱黑的事。”张二道。
朱黑一听,自己还有别的事?
陈小姐道:“朱黑,你的这门武功,知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我太爷爷进山捡到的,名叫《筒子拳》。”朱黑不在意地道,“我们朱家一直以为是假武功,我这些天才知道这个武功很厉害----不过,对你们几个好像没用----”
闻岚的“罪”纠缠着王富贵,此刻听到这事儿,终于放松了心里的那根弦,道:“你想不想知道这个《筒子拳》是怎么来的?”
朱黑一怔,心想这世上还真有人知道《筒子拳》的来历?
“这应该是七十年前的事儿了。”张二道,“昆仑山你知不知道?”
朱黑默然,显然不知。
闻岚听到这个地方却是浑身一颤。
“四皇子既然知道,就讲解一下?”陈小姐道。
“昆仑山,大行王朝最北边。”闻岚硬着头皮道,“此山常年积雪,寒冷无比,但山中有那铜矿,是大行王朝的铜币来源。昔日大行王朝还在之时,流放之人便是去往昆仑山采矿----”
老李点头:“七十年前昆仑山有个流放之人,名叫朱潜,想来就是朱黑的祖上之人。”
“我----我祖上----被流放?”朱黑全然不知。
世事沧桑,七八十年过去,这段历史也早就湮灭在风尘之中了。
“想来是的。”陈小姐道,“那昆仑山什么人都有,有获罪流放的,也有那武林败类获罪的。八十年前,江湖上的烟雨门和听风堂交恶,两派相约决战于云湖。那一战两派精锐尽出,死伤无数。大行朝廷知道之后震怒,将两派掌门以及各大长老统统流放于昆仑山。两派掌门因为那一战已经是元气大伤,再加上风烛残年,到了昆仑山,没过一年,便都死了。这两个武林门派,也算是消逝在历史之中了。”
“这----这与我祖上有何关联?”朱黑诧异。
“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王富贵乐呵呵地道,他似乎尤其热衷于去解开一些历史谜团,“你祖上朱潜,那时候已经是昆仑山的老人了,干了几年活。两派掌门来到昆仑山后,见朱潜老实,都与他交好。两位掌门死后,便是朱潜给他们收的尸。”
“那《筒子拳》?”朱黑还是不懂。
“那烟雨门和听风堂,盛极之时,都是江湖上数得上号的门派,要不然也不会杀得血流成河。”老李解释道,“至于两派为何交恶?其实很简单,因为两派的武功路数,极为相似。烟雨门修的是以慢打快,在交手过程中找寻地方破绽之术;听风堂修的是听声辨位,修炼的是眼力和听力。你想想,若是把这两派的武功结合起来,又有那听声辨位、眼力过人的法门,又有那后发先至的招数,如何?”
“这就是《筒子拳》啊!”朱□□。
“问题就在于,这两门功夫,在烟雨门和听风堂一场大战后,都失传了,连武功心法都没找到。”张二道,“两位掌门死了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朱潜跑了。”
“跑了?”
“跑了,实际上那时候,朱家到达昆仑山后一段时间后,受不了昆仑山的天气和劳碌,基本都死绝了,就剩朱潜一人了。”老李道,“朱潜不是偷偷溜走的,而是打出去的。朱潜莫名其妙多了一身邪门武功,能看破人周身破绽,还能克敌机先。所以昆仑山的守卫还真就打不过他。想来也是有意思,朱潜平时为人老实巴交,在昆仑山努力干活,谁也不得罪,但有了武功之后,便时常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朱家是被冤枉的。终于有一天夜里,他打伤了几个守卫,然后就趁乱从昆仑山跑掉了。”
“昆仑山跑出流放之人,守卫该当何罪?”王富贵问在一旁听的闻岚,“四皇子应该是知道的。”
“守卫斩!”闻岚道,“将领要降职查办。”
“对!”王富贵道,“所以当时昆仑山的将领怕朝廷问罪,便不敢往上报,就把这事儿压了下来。”
“压不下来。”闻岚道,“昆仑山有朝廷的死士密探的。”
“是的。”陈小姐道,“密探自然是把这件事汇报给了朝廷,但是,朝廷却没有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