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偏执,还存在虐待的行为吗?
这个母亲,难道患有躁郁症?
安室透身为警察的直觉几乎是瞬间就告诉他,这是一个极为关键的情报。
他面上神色不显,语气自然的说道:“夏衣酱,你昨天晚上是去朋友家住了对吧,方便告诉我是谁吗?”
夏衣歌仁篡着纸巾的手又稍稍紧了紧,白色的纸面上多出了细密的褶皱:“啊,抱、抱,歉我,我不记得同学的电话,没、没法告诉你。”
安室透看着坐在车里低着头的女孩,心里的猜想隐隐约约
已经有了答案。
他已经大致推测出事件的原貌了。
从夏衣歌仁有些结巴的谈吐以及移开视线的动作来看,她毫无疑问的说谎了。
从女孩对父母的描述已经事发现场二楼卧室的布局城设来看,很容易就能推理出两个人大概率已经分居的事实。
而,夏衣歌仁昨天很可能并没有去到朋友家,她去的是母亲的住所。
并且,她知道,昨天晚上她的母亲出了门。
至于夏衣歌仁为什么想要撒谎隐瞒,第一个猜想是母亲对她命令了什么她不得不服从,第二个猜想则是,她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要保护母亲。
无论是哪种情况,凶手都指向了一个人——被害者的妻子。
看起来不用再多问什么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回答,夏衣酱,再等一会,我们就送你回——”
安室透说着,刚刚准备抬手拉开车门,然而动作在看到女孩悄悄抹眼泪时停下了。
虽然询问已经结束,这样做的意义似乎不大,但是安室透收回了准备开门的手,伸向口袋,过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干净的纸巾。
纸巾平摊摆放在手心,伸到了夏衣歌仁面前,轻声说道:“夏衣酱,我给你表演个魔术吧?”
黑发女孩微微一愣,抽泣的声音停住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白色纸巾上。
“看好了哦。”
安室透另一只手将整个纸巾遮住,上下反转摩擦了一下,然后利落的揭开。
只见那张原本普通无比的白纸就被折成了一朵漂亮的花形。
“哇!”看着那朵凭空出现的纸花,夏衣歌仁不由得惊叹道。
看着面前一脸惊讶的女孩,安室透稍稍松了口气。
说实话,这个魔术他今天是第一次尝试。
这是当年萩原研二为了安抚哭泣的三木星奈特意变的魔术。
将一张纸变成事先折好的一纸花,然后再在那朵花里藏一颗粉红色的草莓水果糖。
简直是效果拔群。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那个金发小女孩都喜欢粘着萩原研二。
不过,他现在没有糖,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
安室透想着,一手悄悄从兜里拿出了手机,另一只手自然的把折好的花递给了面前的女孩。
“漂亮吗?夏衣酱。”
夏衣歌仁连忙接过了那朵花,一副非常喜欢的样子左看右看,“好漂亮,这是怎么做到的?”
趁着小女孩注意力完全被纸花吸引住的瞬间,安室透拿起手机,以极轻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做完这一切后,安室透再次开口了:
“夏衣酱,魔术还没结束哦,你可以试着和它说说话。”
“说话?”夏衣歌仁愣了愣,随后看着面前的花,开口到:“你好?你是花吗?”
很快,一个清亮的少女声线就在车内响起:“你好,我是花。”
“啊!好厉害,真的说话了!这是魔法吗?”
“是哦。”
夏衣歌仁目光灼灼的看着手中的白色花朵,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魔法,那你能像灰姑娘那样为我变出水晶鞋吗?”
“现在是白天,你知道的吧,魔法要等晚上才能生效,不过,作为补偿,你可以问我任何你想知道的问题。”
正在手机里尽职尽职伪装的三木星奈一边回答这女孩的问题,一边在脑内疯狂的思考,经过两个任务的洗礼她现在早已能够一心二用。
少女体内的浅蓝色代码在一片黑色中疯狂跳动着。
看起来非常的兴奋。
她却是很兴奋,原因无它,就在刚才,她的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
在之前安室透和诸伏景光的对话中,她就已经隐隐约约的开始怀疑了两人的身份,直到刚刚才真正的确认了。
试问,如果只是为了完成卧底警视厅的任务,明明得到情报直接就可以转头就走。
在这样没有其他见证者的情况下特意留下来安慰哭泣的小女孩,也不会对营造警官人设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吧。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他并不是因为任务,也不是在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在怜惜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