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严打死都没有想到佘南初都自杀过一次了竟然还对鹿鸣宇不死心,眼珠子都气红了。
“姜大哥!”
佘南初高声制止,眉眼间皆是痛苦。
他好不容易获得新生,不想让任何人挑起他曾今的伤疤。
姜文严因为这一声酒醒了一半。
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后他懊悔不已。
“南初,我不是…”
“姜大哥,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佘南初面露疲惫,从鹿鸣宇怀里抱过孩子转身就走,显然不想过多交谈。
鹿鸣宇嘲讽的对着姜文严一笑,跟在佘南初的身后。
没想到家门口,Omega堵着门,压根没想让他进去。
“小初,我在楼下等了你快两个小时。”
鹿鸣宇眼巴巴的看着他,表情还挺可怜。
奈何佘南初心情极差,根本就不吃那一套。
“鹿鸣宇,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不想让姜大哥越陷越深,你别误会。”
鹿鸣宇刚热乎没多久的心骤然降温。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但是真的很抱歉,我没有什么时间给你当消遣的玩具。”
“活着,已经很累了。”
或许是今天喝了些酒,佘南初靠着门板,一反常态的说了很多话。
鹿鸣宇的心落在地上摔了八瓣,一抽一抽的疼。
“小初,我没…”
“裴洛的死我很抱歉,到现在我还活着也很抱歉。”
他的声音很小,佘南初好像没有听见还在自顾自的说,“鹿鸣宇,你应该有听过这样一个词吧,就是生不如死,裴洛无论是在活着还是死了之后,都是我最羡慕的对象。”
说完他垂着眼眸,神情落寞,暴露在空气中狰狞的疤痕如同钝刀一样,搓磨着鹿鸣宇的心脏。
“你要不要,再尝试着跟我解释一下曾经的事。”
鹿鸣宇的嘴一如既往的硬,却眼含希翼的凝视着他。
只要佘南初再为他辩解一下曾经,自己就会顺着他的话告诉他,自己相信他了。
没想等了半天,他只等来一声若有似无的笑。
“不解释了,裴洛就是我杀的,这条命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想要了,什么时候就来拿,只要…你别亏待孩子,他没有办法选择他的出生,摊上了我这么一个爸爸。”
鹿鸣宇满腔的话都被堵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时间不早了,谢谢你把知知送过来,早点回去吧。”
关上门的一瞬间,门板被一只手抵住。
那一声闷响,佘南初听起来都觉得手疼。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鹿鸣宇一改刚才复杂的神色径直闯入,把知知放回婴儿床后,把佘南初抗回卧室,动作那叫个一气呵成。
“鹿鸣宇,你…”
“裴洛昨天给我托梦了。”
佘南初心口一紧,抵着他胸膛的手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他把什么事都跟我说了。”
“什么?”佘南初愕然抬眼。
“他是怎么被绑架的,怎么被你救出来,怎么死掉的,他都说了。”
佘南初想,他的听觉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鹿鸣宇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自己救了裴洛?
一种压抑在深处多年的委屈骤然迸发,纵然他不想哭,可眼眶上还是蒙了一层水雾。
他哭,不是因为鹿鸣宇终于知道了真相,而是压抑在心底多年的委屈,泄了出来。
“是我把他约出去的。”
因为他,裴洛才会被佘家绑架。
“他说你只是想给我过一个生日,你害怕你准备的惊喜我不会接受。”
佘南初早已泪眼朦胧:“我去救他,可还是害死了他。”
愧疚感罪恶感把他淹没。
如果他不约裴洛出去,佘家不可能找到机会,如果他不被佘家绑架,最后就不会死。
他嫉妒裴洛又羡慕裴洛。
可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害了他。
“车撞过来的那一秒,我没有推开他。”
他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发颤,像是忍着极大的悲痛。
鹿鸣宇鼻子发酸,攥紧了佘南初的肩膀,哑声解释:
“因为,他快要死了。”
奈何佘南初没有听懂,只认为自己害死了鹿鸣宇心上的人,一遍又一遍哭着说,如果我推开他,他就不会死了。
他不知道裴洛生了病,根本命不久矣,不知道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几个。
这么多年来,他下意识的恨自己,怪自己,又卑劣的想要在鹿鸣宇的身边,让对方爱上自己,取替裴洛曾经的位置。
“小初,对不起。”Alpha嗓音哽咽,除了这三个字,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是不是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