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去背阳城的时候,那里非常乱,涌入了很多逃亡的人,那些逃亡的人煞气和怨气非常重,没多长时间就血洗了背阳城,本地人几乎被他们赶尽杀绝,所以这才向鲛人族请愿,鲛人族又给五大家族发了通告。”
聂子枝问道:“那些逃亡的人,是不是和水神有共同特征。”
吴青昱的眉毛挤在一处,问道:“你知道?”
聂子枝道:“猜的。”
吴青昱道:“确实都和水神有共同特征,他们外表看上去极为相似,都是些十多岁的少年。但他们的七魂六魄都非常破碎,所以就算杀死他们,怨气和煞气都会留在背阳城甚至是往其他地方蔓延。”
“无论是要消除他们身上的煞气,还是下禁制要把他们锁在那里,都要用活人来生祭。所以去的人,总归是要死的。”
五大家族最初派去的人都死了,后来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本以为九黎族的长老带队,听吴青昱这样说,恐怕那里情况糟糕得多。
逃亡的人,大抵就和崇安海底坟墓里的那些冰棺少年一样。在冰棺里,怨气和煞气被隔绝了,感受得并不直观,但在背阳城,是真实存在于面前的。
吴青昱一个人的能力很有限,他知道得也很有限。背阳城他也只是粗浅地比其他人早去罢了,游走世间多年,多知道了旁人不知道的东西罢了。
水神已经是被鲛人族驱逐的人了,也是鲛人族不能的禁忌,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能力去寻找。
根据吴青昱的讲述,很多事情都变得清晰明了了。
之所以聂子枝和林序没在卷轴上找到有关水神的记载,是因为有关水神的记载都被人为消除了,鲛人族也不愿意在卷轴里记载下这样的一个人。有关水神的都变得不可谈论,所以吴青昱第一时间也没有谈起这件事,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了。
还有在崇安遇到的土地神,谁捏的它尚未可知,但那两块石头是吴青昱放在那里的。
这预言总是看上去没什么道理,但又偏偏能在迂回很多后,又促成了一个好的结果。
聂子枝想了想,问道:“你在崇安把石头放在土地庙里的时候,没在那附近多看看吗?”
吴青昱额间青筋隐隐跳动,道:“外甥啊,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蠢。那附近我都看过了,那里不知道被什么人布下了很多的禁制。以我的能力,也打不开那些禁制,所以我在那里没多久就离开了。”
崇安的禁制固然难以解开,但是凭着吴青昱的能力,要打开也应该不是很难才对。
除非,禁制在这些年间,松动了。所以才会让吴青昱觉得难以打开,但林序他们却打开了。
吴青昱还想再说什么,但他虚弱地甩了甩袖子,暗黑之地从远处的地方从三人的地方逐渐退回,很快就回到了原本院子的模样。
他实在是太虚弱了,灵力支撑不起阵法的运转,他摇摇头,道:“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要是想去背阳城,现在赶过去,也许来得及。但是我得提醒你们,虽然世间修仙的家族众多,但其实灵气最强悍的也就是五大家族。那幕后之人一定是在五大家族里面的。”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鲛人族的长老从走道的转弯处走了过来。
那名长老是那个院子里哭哭啼啼的小孩的父亲,本意是想看看自己的小孩,却见得聂子枝三人在此处,转而来向他们打了个照面。
那长老向三人问好后,才回了小孩所在的院子里。
吴青昱从那长老称呼林序是聂子枝的师兄就开始忍笑,直到背影走远了,他才笑了两声,道:“你们挺会找关系啊。”
林序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
聂子枝倒是神色自若道:“他以前也在鸿都门学。”
吴青昱拆穿道:“师兄师弟,那也得师出同源吧。你们两个一个拿弓的,一个……”他顿了顿,看了看林序腰间的镰刀,“一个用刀的,能师出同源就怪了。”
聂子枝不想理他,把珍珠收起来,就准备带着林序走。
却听得吴青昱在背后道:“我想起来了,你旁边那位是公子玄览!”
林序脚步一顿。他旁边的聂子枝也停了下来。
吴青昱走到停着的两人面前,道:“之前去鸿都门学的时候,我记得那里有一把宝剑,据说是公子玄览离开鸿都门学之前,留在那里的,在此之后一直没去取。”
林序问道:“那把剑还在鸿得门学?”
吴青昱道:“还在,是羽族的人留在那里的,说是等着公子玄览回去取。”他打量着林序,又道:“但是看你现在这样,好像没打算回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