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升起了一丝悲伤的感觉,就想转身离去,冷无忌却已经开口说:“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
她微微一怔,停下脚步:“你没有去吃东西吗?我不喜欢催玉笛那样吃东西的方法,所以出来采一些野果。”说完这句话,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惊惶失措。
冷无忌轻笑一声:“我又没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也笑了笑,觉得自己患得患失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上来吧!”
陆月雪点头,一跃上了树干,坐在树干上,她虽然轻功极佳,但若要象冷无忌般无凭无依地站在树梢那样柔弱的枝头也是不能。她忽然就想到以前只要自己吹笛子,冷无忌就会来,便脱口说:“我吹笛子给你听吧!”才说出口便想起现在玉笛不在自己手中,失笑说:“我忘记我没有笛子了。”
冷无忌便也一笑,随手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口中吹了起来。
陆月雪呆呆地听着他吹,一曲吹罢,她笑问:“怎么树叶也能吹得出音乐吗?”
冷无忌说:“是啊,在落霞山的时候,玉笛和狄笙总是喜欢笛箫合奏,我没有什么乐器,有的时候就用树叶跟着他们胡吹一气。”
陆月雪接过冷无忌手中的树叶,放在嘴边吹了吹,却什么声音也吹不出,她笑道:“真奇怪,明明是同样的叶子,你能吹出声音,我却吹不出来。”
冷无忌微微一笑:“开始的时候总是吹不出来的,慢慢就好了。”他话头忽然一转:“你真要和那个人成亲吗?”
陆月雪一手支颐,心里想,水风清会和那个胡玄风成亲吗?他们说是青梅竹马,可是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会有青梅竹马的感情吗?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总得五天后再说。”
冷无忌默然,过了许久方说:“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为什么要等五天呢?”
陆月雪笑了笑:“因为过五天后,我的想法会改变许多,我也不能知道五天后,我会怎么想。”
冷无忌忽然有了怒意,他淡淡地说:“原来你那么容易改变啊!看来女人果然善变,怪不得有人用水性杨花来形容女人。”一言才罢,立刻一掠而去。陆月雪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水性杨花?有那么夸张吗?
她耸了耸肩,继续在树上看着月亮吹了许久的树叶,虽然总算能够勉强吹出声音,但想象冷无忌一样吹出音律来却是不可能的。
月至中天,陆月雪向着火堆方向走去,才走到火堆旁,就见狄笙、胡氏姐弟围着火堆,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忙走过去,见余剑豪躺在火堆的旁边,心口破碎,一颗心显然已经被人生生地挖了出来。
陆月雪心里一惊,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狄笙答道:“刚才我和胡家姐弟到附近的牧民家里要一些羊奶,走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就是这幅情形了。”
“余海珠呢?”
“她好象跟着催玉笛走了,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陆月雪心里暗叹,想不到师傅的父亲会死得如此惨。忽听余海珠和催玉笛一路嘻嘻哈哈地笑着回来,众人默然不语,余海珠刚问:“怎么了?”立刻便看见了余剑豪的尸体,她惊呼了一声:“爹!”冲到余剑豪的身边,只看了一眼便昏了过去。
陆月雪轻叹一声,过去扶起她,在她的心口轻揉,过了半晌,余海珠悠悠地醒转过来,呆呆地盯着余剑豪的尸体,也不哭泣,只一字一字地问:“是谁杀了我爹?”
众人对望一眼,一起摇头,此时胡媚娘忽然说:“从余先生死的样子来看,他虽然被人抓去了心脏,脸上却只带着惊异恼怒的表情,而不是恐怖的神情,而且从现场来看,也没有打斗的迹象,我猜测,杀死余先生的,恐怕是他的熟人,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人会动手,因此全无反抗之机,就被人杀死了。”
陆月雪看了余剑豪一眼,果然如胡媚娘所说,她心里一动,她是一个久走江湖的人,平日面对各种突变,都能够保持冷静,今天是看到余剑豪的死状奇惨,才会一时失了主意。但胡媚娘却一眼便看出了这些,她这种从容冷静决不是一般女子所能作到的。她不由瞟了胡媚娘一眼,正好胡媚娘也在看她,两人目光一接,胡媚娘马上垂下头去。
余海珠大声说:“这个地方除了你们外,爹爹根本就不会有熟人,难道是你们中的人杀了我爹爹?”
众人面面相觑,催玉笛说:“你也不要这样武断就下结论,这些日子我们在昆仑山,要杀你爹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余海珠道:“不错,你们要杀我爹早就动手了,可以他们却是新来的。”她伸出手来指着陆月雪和胡氏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