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笙一听之下连赞好计,我虽然怀疑这计策是否能够成功,但聊胜于无,有计策总比束手无策好得多,如果单凭实力,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报仇之日。
我们在那一月的十五,逼着我义父的血食吃下牵机剧毒,然后躲在一边旁观。午夜阴气最盛之时,义父果然吸下那人之血,待义父喝下血后,催玉笛立刻大喝了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我本来想等一会儿时间,看一看会有什么作用,但催玉笛已经冲出,想要拦他都来不及。
我皱了皱眉,只好也跟着冲了出去。
义父只出了一掌便将催玉笛击得飞了出去,他本来面带微笑,但忽然脸色一变,怒道:“你们在血里下了毒?”
我不言不语,全力向义父进攻,义父脸带煞气,我看到他眉间慢慢地聚起了一道黑气,我知道这个计策成功了,义父果然中了毒。然而,我还是太低估了义父的实力,他一边和我周旋一边悄悄地将毒逼出了体外。
当毒完全清干净后,义父一掌将我击倒在地,这一次,他是真地生气,又一掌向我击来,此时,狄笙大喝一声:“老爷手下留情!”飞身跃到我的面前。义父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击在狄笙身上,狄笙被打得飞出了几丈之外,口吐鲜血。我吓了一跳,我从未见义父出手这么重过,虽然我总是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但那都是皮外伤而已,这一次却全不相同。
义父冷冷地盯着我,过了半晌,他的脸色才慢慢地和缓下来,然后他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拉起来,抚了抚我的头发说:“这个计策不错,但你们出手太早了点,让我一下子就发现中了毒,因此中毒未深,才能及时逼出。如果以后你们再要用同样的计策,就一定要有耐心,等对方中毒深了以后再出手。”
我呆呆地点了点头,不明白义父为什么要教我这些。
他瞟了狄笙一眼,“这个奴才不错,看来我没选错人,以后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向着山中行走,那一夜月光十分明亮,义父的背影在月亮下显得寂寞而憔悴,他渐行渐远,我的眼中却慢慢地涌起了泪光,心里的悲伤,凄凉而无助,我知道有一些事情正在改变,但我却无法正视它的存在。
我扶起狄笙,看见催玉笛远远地缩在一块大石的后面,我走过去,将他拉出来,他双腿仍然在不停地发抖,一边抖一边说:“少爷,老爷太厉害了,我们还是放弃吧!”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狄笙却低声说:“我相信少爷一定能杀死老爷,因为老爷有弱点。”
我转头看着狄笙:“老爷有什么弱点?”
狄笙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老爷的弱点就是不忍心真地伤你,所以你一定能杀死他。”
我咬了咬牙,大声说:“就算如此又怎样?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我用手指着天上的月亮,“明月为证,若是我不能报仇,便叫我堕入百劫不复的境地,永世不得安生。”
狄笙和催玉笛一起低下头,北海咸腥干冽的海风吹在我的脸上,使脸上的肌肤隐隐作痛,我知道我没有回头之路,从我踏上落霞山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我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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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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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陆月雪离开虎丘后,就一路向南飞行,剑光神速,不一日见远处大海中有一片详光笼罩的小岛,她落下剑光,便见到各派剑仙都愁眉苦脸地散布在岛的四周。众人见陆月雪驾剑而来,纷纷地上前询问她是如何能够驭剑飞行的。
陆月雪心里好笑,“驭剑飞行,你们都不会吗?怎么来问我?”
一个人回答:“我当然会驭剑飞行,只是这落伽山本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有菩萨的灵力守护于此,任何飞剑都会失去法术。我们不仅不能够驭剑飞行,连飞剑传书通知别人我们在这里也是不能。”
陆月雪笑问:“那我是怎么飞来的?”
众人答道:“我们也觉得奇怪呢!”
陆月雪摇了摇头,她全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身上的法宝飞剑还是象以前一样,为何别人的就不能使用。问到众人是如何到这里的,众人也说不清楚,只是说战到一半,被一阵狂风吹了来。她也懒得多问,用飞剑传书通知各派的人划船来接应,自己则去寻找谢小玉。
找了半晌,才看见谢小玉盘膝坐在一块大石的后面,嘴里念念有辞地不知道在诵什么经文,她叹了口气,觉得谢小玉现在的情形和大师姐发疯前的一段时间非常相象。她不知道昆仑派的弟子都是怎么了,大师姐在三年前,因为将二师姐私会玉笛的声音报告师傅,后来导致二师姐惨死,她心里觉得愧疚,才慢慢地发了疯。三师姐也越来越是尖刻古怪,每日沉迷于邪术妖法,连剑术也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