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映入陆听枝视线的是谢慕深的肩膀。陆听枝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呆愣了几秒后,微微抬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谢慕深。
陆听枝掀开薄被下床,脚尖刚踏上地毯,身后的谢慕深应声而起,“你去哪?”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谢慕深嗓音还带着点沙哑,“你去哪?”他再次问道。
陆听枝又眨了眨眼睛,指了指一旁的卫生间,“我想去卫生间。”
谢慕深看着陆听枝推门关门,然后,他又想起她关门之前她看他的那一眼。谢慕深也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没喝酒也醉了。
陆听枝站在镜子前,双手伸到水龙头下,细细水流缓缓穿过指缝。
冷水冲过脸,陆听枝彻底清醒。
卧室里的大床上,谢慕深靠着床头柜,手里拿着一本陆听枝用来打发时间的悬疑小说。
“没想到学姐喜欢这样的?”谢慕深举了举手里明显被翻了好几遍的小说。
陆听枝眼皮都懒得抬,说话的声音依旧温和,“瞎看。”
谢慕深目视陆听枝坐在化妆镜前,她没有化妆,脸面素净,皮肤白皙。
陆听枝转过头,望着谢慕深。
年轻男女,深夜对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欢爱这种事情,做了第一次后,好像后面的每一次都没有第一次那么深刻,至少对陆听枝来说是这样的。
察觉到陆听枝的不专心,谢慕深微微沉了力气,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沙哑,“学姐,怎么这种时候还会分神?”
陆听枝反驳,为自己辩解道:“没有分神,我在品尝。”
谢慕深重复“品尝”两字,过了会儿,他笑着亲了下陆听枝已经泛红的脸颊,“那你品出什么结果了?”
陆听枝脸更热,知道自己的话有了令人遐想的歧义后便不肯再开口。
她不开口,谢慕深就更用力。来回过招后,终究是陆听枝率先败下阵来,“你就会欺负我。”说话的声都带了哭腔。
谢慕深连忙又亲又哄,“对不起,对不起。”嘴上说着对不起,但动作却是另一番意思,陆听枝越哭,谢慕深就越忍不住加大力气。
等到陆听枝再有意识时,已经是临近中午。她扭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再过一会儿,最短的那根针就将指到最上方。
这不是陆听枝的房间,她的房间墙上没有挂钟表。
陆听枝刚醒还没感觉,等到坐起上半身,才恍惚自己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谢慕深这个狗东西!陆听枝愤愤地锤了锤床。
尝试了几次起床,陆听枝都没什么力气,最后只好放弃,安心躺回被窝。
陆听枝没有在床头小桌找到自己的手机,想叫谢慕深一声,但又说不出口,陆听枝扯过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
和陆听枝一样,谢慕深昨天下半夜几乎没怎么睡,但他精神抖擞,一大早就起床给老婆儿子做早餐。知道陆听枝需要好好休息,所以谢慕深也没叫她,照顾谢云箫吃完早餐就打算把他送到医院去陪爷爷奶奶。
只不过,谢云箫一大早没见到妈妈吵闹着要妈妈,不肯去医院。“你什么时候这么粘你妈了?之前你妈不在时,也没见你这样。”谢慕深一把抱起儿子来到影音室,“你自己先看会动画片,等你妈妈睡醒了,你再去找她,可以吗?”
谢云箫抱着奶瓶边喝边点头。
谢慕深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笑着离开了影音室。
谢慕深会做饭但却不喜欢清理做过饭后的厨房,给常合作的小时工发了消息,让他来打扫卫生后,谢慕深去了陆听枝房间。马上下午一点了,陆听枝应该要醒了。谢慕深打算把她的手机拿给她。
刚拔掉手机的充电器,屏幕上方突然蹦出一条微信消息。
安临哥:【回国后的这段时间还好吗?箫宝怎么样?我下个月回国,有时间可以聚一次。】
谢慕深看着“安临哥”不屑地哼了声。他记得这个男人,一个长得没他高没他帅,还没他有钱的老男人。“还安临哥,什么狗屁哥哥,聚个毛线儿。”谢慕深直接摁灭手机。
谢慕深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善良的人,如果他不善良,他会直接删掉孟安临的这条微信。谢慕深知道陆听枝的锁屏密码,倒不是他故意偷看知道的,而是陆听枝除了银行卡密码,其他密码几乎都是她儿子的出生年月。
谢慕深来到卧室,陆听枝还在闭眼睡着,他把手机轻轻放到床头柜,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尽管还在盛夏,但屋内人在就开着空调,床上的薄被一直得以保留。
谢慕深把陆听枝抱进怀里,他清楚地看到她的眉头蹙了蹙,谢慕深不禁勾唇笑了笑,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