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开场,全场气氛很好,有剧情新编。
音乐厅里大多是成年人,情绪到了便会判若无人的亲吻,穗和看见了,也拿胳膊碰了碰傅令絮的,他意会似的等灯光昏暗也朝她低下头,别穗和立即推开脸,“我让你别学。”
“……”
“虽然直接表达爱意是很令人心动,但是我们出门在外,发扬下中国人的温婉含蓄!”穗和跟他咬着耳朵,引来身后几个女孩子的关注,她们毫不吝啬的冲她投来赞美的目光。
到中后段表演,穗和就安分了许多,整个人沉入剧情。
当结束以后,他们已经坐上车,穗和整个人的情绪还湿漉漉的,找了类似的歌单在听,像是草莓变成果酱,粘稠香甜又不知道怎么让它便会草莓,别扭酸涩。
“古典乐好像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后劲特别大……”
穗和打开窗户,眼里总有水汽,想借夜风吹散。
傅令絮不是看不出来,没有戳破她,“好点了吗?”
“……嗯。”穗和轻轻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吸了一下鼻子。
傅令絮开车带她穿过伦敦的马路,周末的夜晚灿盛异常,沿河盘旋的高架桥远看像是透明珠串,能连成天色,傅令絮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递给穗和。
她微微抬眼,好奇地问:“是什么?”
“打开看看。”
穗和打开,是她没有见过的雕花镂空木匣子,用的是老银小锁,越小越精,她看了一眼傅令絮,“……是送给我的吗?”
“嗯。”
她将锁片打开,匣子里躺着半圆托底的金饰,麦穗饱满,粒粒分明,最令人惊讶的是每颗麦穗的枝头都点缀着钻石,拿起来看和平视颜色不同,摸上去甚至能分辨这么微小的地方仍做了切割工艺,她惊讶于这种极其精致的直观感受。
再拿起来时,她才发现麦秆上三朵牡丹和一只喜鹊。
傅令絮说:“这种形制一般是福建特产,早些年是簪子和发钗,后来西风东渐,演变成了发夹和胸针,这个纹样是徽派‘喜上眉梢’和‘凤穿牡丹’的改良版,搬运一下我妈的说法。”
“这也太精致了,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首饰……”
“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的!”
片刻,才想起来问,“为什么好好送我礼物?”
“我好像还差好多礼物。”
“啊?”
“成为我的女朋友,需要送礼物,让女朋友不高兴了,需要送礼物,庆祝女朋友写完了作业,需要送礼物,女朋友今天心情好,需要送礼物。”傅令絮问,“可以吗?”
“……可以……吗?”
穗和卡了几秒,接着愣愣地看着他,笑出来。手指再轻不过地在麦穗上摩挲,重新拿起了,对着夜晚四处而来的光,盯着微弱、纯粹但是又戳人的宝石光看。
耳边响起的是熟悉又清朗的声音,“我觉得可以。”
穗和闻声,侧过头,眼里全是感激和惊喜。
其实这已经远超过她的审美认知,她没见过,也没摸过,甚至在此之前她无法想象,傅令絮总在用行动无声的告诉她——你值得独一无二的礼物。
她也说过,这对她很重要。
“可以靠边停车吗?”
傅令絮轻声,“……嗯?”
“你可不可以吻我啊?”穗和说得理直气壮,情到深处,忽然就这样问出口,“或者,我能不能吻你啊?”
“是谁说要发扬下中国人的委婉含蓄?”
“那你到底停不停车嘛?”
第20章 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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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狭窄的车内空间, 到进入房间来不及摸开灯,橘黄色光一倾而下,穗和甚至一瞬间眯上了眼睛, 她换鞋很规矩, 放入鞋架以后, 脚踩在地上顺手给傅令絮拿他那双。
穗和乖顺地蹲在他身边,被推门迎面而来的室内暖气吹蒙了。
像是灌入了路边掺杂着汽车经过的暑气。
傅令絮换鞋时,目光始终停在她伸手, 刚要伸手去把她捞回怀里, 她已经蹦蹦跶跶地跑到冰箱前, 轻车熟路找到玻璃瓶装的冰牛奶, 仰头喝了两口, 傅令絮的目光追过来,她察觉到似的含住半口, 急着说话,“……我太热了,我就喝两口!”
“两口你能喝完一瓶。”
“小看我了是不是?”穗和冲他扬了扬手里的玻璃瓶, “我一口就能喝完!”
“……你喝的到底是牛奶还是酒?”
穗和拿手碰了碰自己的脸,觉得好热, 接着缠上傅令絮的胳膊, 整个人往他身上蹭, 想让他抱住自己, “你说得对,我好像喝多了有点晕乎乎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