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块钱一晚的宾馆里,这里破烂不堪,昏暗逼仄,还是跟一个她完全不爱的人张腿。
卧室小到只能放下一张两米的床,旁边一个跟教室课桌差不多的桌子,灯光也昏黄模糊。
十五分钟后,她刚洗完澡出来,被早就从另一个房间冲完澡的靳卓岐吻住,她的脚步跌跌撞撞不停往后退,一直到被死死摁住抵在墙上退无可退,十指也被相扣着,是他惯有的上位者姿态,陌生的感觉像是一股狂潮,肆虐而来,难以抵挡。
蝴蝶骨被撞在坚硬又翘着白皮的破旧墙壁上,她侧过头,锁骨处泛麻,眼神晃晃,甚至能看到绕着窗户乱飞的飞蛾。
“开灯,靳卓岐,开灯行不行。”
她夜盲症太厉害了,她能感觉到在这种暗度之下,靳卓岐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抖得不行的反应的,也能游刃有余地在他想要的地方试探,但聂召什么都看不见,衣服掉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
她不仅仅夜盲,也格外怕黑,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黑暗。
“坏了。”靳卓岐嗓音嘶哑,漆黑的眸低敛着,像是一股汹涌的黑岩潮水。
宽厚的手掌很热,指腹也格外的粗粝,掌着她用力摁了几下。
他妈的。
刚洗澡前还开着。
聂召的声音快要忍不住染上哭腔了。
“你他妈开灯!”
聂召手指狠狠掐着他的手臂,很硬实,跟铁一样,她的指甲都要嵌进男人的肉里,靳卓岐也好似不痛不痒似的,没被丝毫撼动。
靳卓岐往前推,被阻碍着紧紧裹着手指。
或许是因为心里紧张,她整个人都死死绷着。
被抱到开着灯的客厅时,聂召浑身还在抖,他弄的太疼了,一点都没片里看到的那样爽。
只不过躺在狭小的沙发上,眼前看的清晰,感觉也清晰时,她又觉得畅快淋漓,呼吸虽仍旧不顺畅,且渐入佳境似的着了迷。
靳卓岐喜欢捏人,留下一片片青紫的痕迹,身上估计惨不忍睹,聂召也不留情,手指在他背上刮处一道道破开表皮的血痕,肩膀上也都是她留下的齿印,再深一点都能留下个血口子,不知道会不会生疤。
持续了挺久,聂召又逐渐不满她被压着,勾着他的脖颈想要坐起身,眼梢泛着红,像是索命的妖精。
聂召额间冒着细汗,浑身没了劲,才将下巴放他肩膀上,目光落在他倒三角的背肌上,满是她留下的痕迹。
她忽然想笑,看到身下破旧到已经缝补了好几次的沙发,又被顶得咳出了眼泪。
靳卓岐放缓速度掐着她的下巴,目光在那张小脸上审视着,眼角眉梢的餍足感让他性感又撩人。
他身上也有水光似的,滚烫得要把人点燃。
嗓音是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发出的沙哑磁性,音调懒得不行:“笑什么?”
聂召用手指抹开眼泪:“爽的。”
这句回答,如同催动发酵的春/药。
结束后,靳卓岐扔了纸巾跟毛巾给她,聂召懒得动,浑身无力地躺在狭小的沙发上,余光落在桌面上的烟盒上,问他:“打火机有吗?”
已经穿好的靳卓岐扫了她一眼,从卫生间找了个打火机过来,没直接给聂召,自己也抽出了一根烟,随后捡起了刚才在地上扔的纸团,捏着打火机把纸巾点燃。
“你恶不恶心。”
她看着靳卓岐用那张纸点燃后的火点燃了烟,说完,自己也夹着跟烟过去借火。
“你的东西。”靳卓岐睨了她一眼,嗓音有些磁性性感,抽着烟,坐在沙发边弓着肩膀,浑身都疏懒。
那张卫生纸被扔在地板上,燃烧干净,只剩下一抹灰烬。
聂召没吭声,全身都酸得不行,坐都不想坐起来,只是躺着,长发顺着沙发边缘散落,她抽一口烟,又把长臂伸长到沙发之外,任由烟蒂落在地上那几团纸巾上。
空气中散发着炙热又潮湿的味道,闷到透不过去,身上很黏,筒子楼的环境不太好,空气也不太新鲜。
她只能缓缓地安抚着仍旧剧烈跳动的心脏。
客厅的灯光不算太亮,甚至可以说是昏黄的,灯泡大概快要失修了,她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目光直视,也丝毫不觉得刺眼。
脖颈忽然感觉到一股刺疼的勒意,聂召下意识往锁骨处摁压,没他快,那条不算太大的海螺项链还是被靳卓岐生生扯了下来,给白皙又满是红印的脖颈又留下一条红痕。
草。
疼死了。
怪不得不上林思凝。
就他这样一个上法,她迟早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