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打断他:“王梓白这小子说什么了?他是成心在我背后黑我。我不就是之前在酒吧玩坏他一个姑娘吗?住两天医院出来不就没事儿了吗,至不至于!”
黑云龙:“这是两回事儿。那个姑娘确实是你……”
疤脸再次打断了黑云龙:“行了,大哥,兄弟以后是死是活不用你管了。童天倒闭那天,我去接手王梓白那小子的所有姑娘,全给她们卖到越南去!”
黑云龙挂了电话,面色很不好看。
“把他点了吧。”黑云龙说到这里,顿了顿,“点个轻点的。进去以后,说不定还能活得长一些。他这样子下去,怕是迟早横死街头。澳门那帮人的钱,也是能欠的吗?”
“四叔和五叔会不会捞他?”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第68章 永远的孤独者
童天营业的最后一天,没有招待客人,没有任何男人,就是二十多个姐妹们聚在一起,唱歌,玩游戏,把酒柜里剩的所有的酒都拿出来开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闹了整晚。
大部分的姐妹们都已经找到落脚地了,别墅区里所有东西,随便大家自己取用,想拿走什么都可以。
很多姑娘都把自己住的那间房的家具都运走了。那些家具本来就是让她们入住之前自己去选购的全新的。
过了几天,平思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别墅其他家具什物能卖得也全都卖了。王梓白来到别墅区,平思穿着牛仔裤,一个短款的外套,里面是白色T恤。还是在8栋的门口等着他。
王梓白一栋一栋地走,一间一间看过去。只有黑皇后的“工作间”里面道具家具没人要,还算完整。其他房间,几乎都认不出来原来什么样子了。
第8栋别墅4层右边最后一个房间,蓝灰的房间。还是那几件家具,没有了蓝灰生活的痕迹,没了人味。
三年前,他第一次上来,这里还是一个十六岁少女房间。
平思看着楼下的小花坛说:“那些三年前你种的格桑花,倒是旺盛。”
“不过是一包野花种子。也有人说那不是格桑花,叫大波斯菊。”
平思打开一扇窗户,坐在宽阔的窗台点了一支烟,“大波斯菊也好,格桑花也好,你为什么一直喜欢这种‘野花’?”
“永远的孤独者。单株单花,无依无靠,如果长得太高又不够粗壮就会倒伏。”
“永远的孤独者。真好。”平思点着头,“没事,来年花还会再开的。”
“是啊,来年,花还会再开的。”王梓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拍双手,好像要拍走这忽然而来的伤感,问,“有酒么?”
“这才中午?”平思本想阻拦,但是想了想还是说,“还剩一瓶达尔摩,我去给你拿。”
“哇!压箱底的好东西!”
平思:“什么好东西,一般货色,又不是五十年的。”。
王梓白从楼上看着窗外,麦子地里一派欣欣向荣绿油油的样子。
两人下楼,平思从自己房间把酒拿出来,王梓白欣赏着达尔摩瓶子上十二枝分叉的鹿角,好东西真是由内到外地让人享受。
“没有冰块。”平思说。
“不需要。”王梓白抿了一口,又看了看那瓶达尔摩黑色外包装上银色的鹿角问,“二十年?这样的好东西应该留到大日子里。”
“大日子需要‘五十年’的才配得上我。”
“那倒是。”王梓白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还有一个事,最后一件事,要麻烦平思姐。”
平思:“讲。”
“帮我找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平思想了一下:“真是巧,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前几天另一个场子的姐妹说,刚从农村弄来一个条件不错的,让我帮找一个舍得花钱的主呢。刚十四,叫肖黎黎,她爸吸毒,她妈早就跑了。”
“什么价?”
“这你不用管,我跟姐妹商量一下。”
“这钱不能让你出。”
“你也太小瞧我了,这点面子我还没有吗?她们都巴不得我有事儿找她们呢。”平思看了看还剩半瓶的酒,忍不住说,“少喝些,这才中午。你今年才几岁啊,这么喝下去,你忘了你爸……”
平思没有继续说,王梓白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岂不是跟他曾经最鄙视的爹一样,从醒来就开始喝,喝到睡觉。
王梓白心一横,不管怎么样,他都绝不要像他爹那样做人和生活。王梓白把杯子里还剩的酒一口干掉,把杯子一扣,杯底朝上:“不喝了,我王梓白从今天起,戒酒了。平思姐,你作证!”
平思把手盖在杯底上:“嗯,我作证。”
平思按灭了手里的烟,有些伤感,“没想到,我们的故事就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