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康能认识这样的人物,又专门在这方面培养方卓延,先决条件如此优质,注定不会失败。
“妹妹呢?”大家又将目光放到薛棠芯的身上。
薛棠芯并未遵从本愿,而是讨好翁翎,撒了个谎:“我想和妈妈一样上电视台播报新闻。”
“噢哟,这是要成为你的接班人啊,翁大名嘴。”
“我们家芯芯爱听英文广播,小时候就跟我说要去BBC播新闻。”翁翎笑着说。
薛棠芯从不敢告诉翁翎自己的真实想法,父亲做研究,赚不到钱,还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她是女孩子,眼光要更加长远,因此不会答应她继承父亲的志向。
“英文好啊,跟着洋鬼子见识多,我儿子这几年也在国外留学,等他明年放暑假回来,你们可以多交流交流。”姓袁的又把话题引申开来,意图明显。
“小袁今年大二了吧?”方正康顺着话茬随口一问。
姓袁的说:“是啊,我们家小袁可乖了,在外面样样都自己来,从不让我和他妈操心,以前我老可惜你生的不是闺女,这下好了,多了个这么标致水灵的女儿,说什么咱俩都得攀个亲啊!”
这人真喝多了,拉着方正康乱点鸳鸯谱。
“袁总,您喝多了,我们家芯芯还小,这种事还早呢。”翁翎似乎看不上他家孩子,帮着推脱。
“不小啦,16还是17来着?这要在古代,早结婚生子啦!”
“您也说是在古代,现在可是21世纪,得过了20才能谈婚论嫁。”
……
姓袁的趁着酒兴,胡言乱语,一桌的人都给他面子,笑着打呵呵。
言笑晏晏间,推杯换盏,大人们的世界凭什么让孩子们被迫加入其中?
薛棠芯快要窒息,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她早就借故离席。
偏偏撑了三个小时,等到人都喝趴下了,才结束这场虚伪的狂欢。
假面舞会已散场,大人们还有别的安排,翁翎和方正康约了午夜的二人世界。
江哥先送她和方卓延回家。
一回方家,她第一时间冲进房间,洗掉一身的烟酒味,享受属于她的私人空间。
书包里藏着两份礼物,一份给寇植,一份给翁翎。
刚才人多舌杂,她没有及时送出礼物。
她买了一瓶护肝的保健品,装在可爱的手工编织布袋里,给经常熬夜应酬的翁翎。
她从书包里拿出礼物,放到了翁翎和方正康的房间。
“偷偷摸摸进我爸房间做什么呢?”刚把东西放下,方卓延就冷不丁地出现在身后。
“这也是我妈妈的房间。”
方卓延一眼落在床头柜上,真是精致可爱的包装,边上还有一张翁翎和方正康的婚纱照。
那里本来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一想起那个女人破坏了他的家庭,方卓延就怒从中来,上去就拉薛棠芯,“你跟我出来!”
这架势马上勾起薛棠芯恐惧的回忆,与他撕扯:“方卓延你放开我!”
说什么两清,他的“示好”无非就是做给外人看的,本质仍是个人渣。
她洗完澡,换了一身荷叶边长裙,外罩一件棉质开衫,在拉扯过程中,她浑身散发的奶香味沁入他鼻间,钻入他心扉,一头长发还是半干的松散状态,面颊红润,眼眶水灵,却不愿对他言听计从。
“不听话是吗?好。”他忽然松开手,转身锁上了房门。
薛棠芯不敢他要对她做什么,下意识逃去窗边,可这房间的窗户是遥控升降的装置,她一时没找到开关。
“我就是进来放个礼物,这你也要干预吗?”
“你跑窗户那儿干吗?想跳窗吗?我又不对你做什么,你害怕个什么劲儿?”方卓延反感她处处与他作对,更反感她防着他。
“那你为什么突然要锁门?”
“你不是不愿跟我出去吗?好啊,那我们就关起门来把话说清楚。”他一边说,一边优雅地坐在床沿,对着她拍了拍被子,示意她坐下来谈。
薛棠芯当然没那么好说话,依然靠着墙,她才不会上当受骗。
“你想说什么?”
“这本来是我爸和我妈的房间。”
薛棠芯知道。
“你妈怎么有脸躺在这张床上的?”
他的话很刺耳,刺痛了她的心。
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翁翎破坏了他的家庭。
“为什么不说话?”
薛棠芯懒得和他争论而已。
“那你有本事让他们离婚呀,你心里有火为什么要让我身上撒气,方卓延,你就这点能耐吗?”
“小时候,他们对我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经常吵架,我爸常常夜不归宿,我妈患得患失,患上抑郁症,她吃了一整瓶安眠药,就躺在这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