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桌,你题不会做没事,但能不能回我下消息啊?”
薛棠芯倒是很意外,他一大早出现在自习教室竟是为了质问她为什么不回他微信。
“寇植同学,你别再问我学习上的事了,我回答不了。”
对于完全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人,就如朽木不可雕,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就说嘛!我们是一类人!”寇植印证了内心的猜测,觉得薛棠芯不像是那种喜欢把心思花在学习上的女生,莫名增添了几分亲切感。
“什么一类人?”
两人的思想悬殊,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寇植指了指她的头发,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接着用手指当筷子做吃面的动作。
薛棠芯没闲情陪他打哑谜,直接说:“你快把昨天的面钱收了吧。”
“嗐,别还了别还了,就当是恭喜你做我寇植的同桌!”
好像做他的同桌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呢。
周铭私底下跟薛棠芯八卦过寇植的“光辉事迹”,没有人敢做他的同桌,以前被安排在他边上的那些学生,不是被他惹哭,就是被他影响学习,引起家长们的联名举报,校方不但要考虑大部分学生和家长反映的问题,而且要兼顾寇家的特殊情况。
明德是市重点,也是由寇家出资兴建的民办教育机构。
后来经过会议讨论,学校安排寇植一个人坐在全班第一排,由授课老师直接监督,不再为他安排同桌。
薛棠芯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居然可以打破惯例。
难怪温学彬宣布她坐到寇植边上的时候,班上的同学们会表现得既惊讶,又满怀同情。
而她确实被寇植“惹哭”了,只不过是她装的。
薛棠芯可以默认寇植和她做同桌,只要他老老实实,别再影响她学习。
今天的寇植比昨天老实,也比昨天奇怪,他居然没有再旷课,但依然在课上睡觉。
主课老师除了曹鸣华,其他老师已经完全放任他自生自灭。
“昨天的回家作业我都看了,绝大部分同学都很认真,只是有一小撮同学好像一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说着,曹鸣华凶狠的眼神落在已经睡到西伯利亚的寇植身上。
“薛棠芯,把你旁边那人给我叫醒。”
这次曹鸣华没有扔粉笔头,直接把烫手的山芋交到了薛棠芯的手中。
曹鸣华只对最好的学生和最差的学生印象最深。
昨天是薛棠芯第一次上曹鸣华的课,起初曹鸣华对她的印象并不好,因为看上去只会打扮,今天早上批改作业后,才对她改观。
不愧是苏城中考的理科状元,解题思路清晰,还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最关键的是她的解题思路已经完全超纲。
薛棠芯坐在寇植旁边,就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寇植同学,快醒醒,曹老师叫你呢。”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寇植的手肘,轻声细语地说。
寇植做了个春梦,这会儿薛棠芯缥缈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他整个人像是跌进了棉花糖池子里,起不了身。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动于衷。
曹鸣华觉得薛棠芯太温柔,最终还是自己上。
她没再拿粉笔头浪费资源,直接下了讲台,走到第四组第一排,揪住他的耳朵拎起来。
“谁啊!谁TM搅你爷爷清梦!……”寇植吃痛,恼羞成怒,正要骂是哪个龟孙子,看清是黑着脸的曹鸣华,他闭上了嘴。
老巫婆更年期,不值得动怒。
“做什么清梦呢?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给你解解梦。”曹鸣华似笑非笑地说。
寇植揉了揉耳朵,两条粗黑的眉毛刚吊起又垂了下来,余光瞥到薛棠芯的侧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对不起,曹老师。”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含含糊糊,但曹鸣华听到了,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好话只说一遍。”转眼又变回了脸。
“坐下,再被我看到你在我课上睡觉,以后就别来上我的课了,回寝室睡不是更舒服?”曹鸣华没好气地说,语气倒没之前那么严厉。
他那句“对不起”还是听了进去。
后面半堂课曹鸣华重点关注寇植和薛棠芯这一桌,薛棠芯认真听讲,寇植虽然没再睡觉,但一直在开小差。
曹鸣华在内心反复叹气。
下课后,班级里又炸开了锅,谁能想到从不让人省心的寇植居然能坚持上完曹鸣华的课。
难道理发也能让人洗心革面?
不得不说,弄完头发的寇植正常很多,甚至还有点痞痞的帅气。
薛棠芯被曹鸣华叫去了办公室,寇植本来好奇地想跟去瞅瞅,谁知半路杀出个丁子杰把他拖去了男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