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隶铭没有给他绕过自己的机会,拽着路言意的胳膊,牵制着路言意寸步难走。
“你要做什么路言意!这是我的老师。”叶拙直接挡在历文身边,一双眼除了警惕和愤怒,再也没有别的情绪。
没有担心,也没有纠结,更没有后悔。
叶拙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极为厌恶的陌生人。
“你真得和他在一起了?”路言意呢喃低语,完全无法接受叶拙在这三年内和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在一起。
路言意的安静让周围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几秒过去,他对着季隶铭笑了笑,“你也不过如此,这些年牵制我,也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季隶铭面色依旧,冷声说:“那又如何,我不像你。”
路言意猛地抄起拳头挥向季隶铭。
两人都不相让,眼看就要牵连上在一边的历文和叶拙——路言意也在有意把历文拉进来一起。
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的角落中闪出来。
“你他妈要做什么?!你动历文一根手指试试?!”
叶拙都没看清他的长相,这场混战就又加入一员大将。
历文看呆了,“还真让我看到路言意和陈松柏互殴了……”
路言意一个人对上季隶铭和陈松柏两个人,很快就有了败相。
但他就像不要命了一般,让季隶铭不得不考虑着才能出手。
历文拉着叶拙,“我们先走!这里交给季总吧。”
历文第一反应就是带着叶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松柏这个狗崽子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他不管,自己也这不能被陈松柏逮到。
“叶拙!”路言意生生挨了一拳也要侧过脸,死死望着叶拙离开的方向,“这些年你肯定没有忘记我。我这么拼命的拍戏,就是为了你无论到哪里都能看到我!”
叶拙没有回应,跟着历文的脚步继续逃离这里。
只是眼神的余光看见一片猩红,那是路言意胸膛前的衣服上正在扩散的血迹……
历文:“走啊!放心,有季隶铭在,路言意肯定死不掉。”
就算陈松柏出手没轻没重,但季隶铭要理智有存款、要轻重有存款的。
历文说:“有什么事让季隶铭兜底,肯定不会出问题。但你和我要是多留那么一会,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叶拙抿唇,在路言意大声呼唤他名字的环境里,大步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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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何时结束的,叶拙也不知道。
季隶铭联系他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路言意去了医院。陈松柏打了个爽,但也被领去医院。
历文的醉意都在跑来跑去之间消散,此时就差握着季隶铭的手表达激动。
历文:“陈松柏这狗崽子又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季隶铭身上的衬衫都打了褶皱,头发也散乱下来,即便在叶拙他们来前整理了一下自己,也能看出来刚才经历的混乱。
叶拙问:“你受伤了吗?”
季隶铭像是没想到叶拙会问自己一样,稍微迟钝了一两秒,才笑着说:“我没事。”
历文趁机说:“季总打泰拳很厉害!不然也不会三个人只有他能站着处理剩下两个。”
泰拳和季隶铭就像世界两极,一个暴力一个儒雅,叶拙也没想到季隶铭打起架来会这么厉害。
“如果要保护在意的人,就不能只靠花拳绣腿。”季隶铭说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叶拙身上。
不用得到夸奖,他做到了,就已经足够欣慰。
季隶铭低头,从镜面破碎的腕表看到时间,继而展露个无奈的笑容。
“看来又要给我助理加工资了,今晚飞机赶不上了,明天也未必能买到机票。”
他抬头,“这个时间也不好打车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历文的目光在叶拙和季隶铭之间转了个圈,自报家门的同时也在思考着。
季隶铭的酒他喝了,季隶铭做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
自己是不是可以给老朋友做些什么?
历文:“季主爸爸今天真是辛苦了,又帮我们处理混蛋,自己又要错过航班,夜深人静的还要流落街头……这样吧,今晚你到我家来过夜好了。但是我老人家腰不行,只能睡我那屋的软床……”
叶拙眨了眨眼,刚要说客厅还有张沙发可以睡。
历文的话已经抢先说出了口:“那你和叶子都是老朋友了,你们今晚就将就挤一晚吧!”
他“啪啪啪”给自己鼓掌,“安排得很好,就这样定了!”
叶拙和季隶铭同时对上一个无奈的眼神。
这这莫名的默契就像一小撮电流,顺着目光交汇达到神经内部,刺激着叶拙的神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