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然无味的面包加上寡淡的茶水,纵使是对生活水平要求不高的叶拙,也开始怀念顿顿有肉吃的生活……
叶拙没法否认,季隶铭的精英菜色真的很不错。
他轻轻用筷子把糖心的荷包蛋戳开。金灿灿的蛋液从油亮蛋白上滑落,融入浓稠的汤底之中。
“咕嘟。”
叶拙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但这肯定不是他自己发出来的,而厉老师不是刚刚才吃饱,又是他自己下的面,怎么还馋上了……
历文和叶拙对视上立刻侧过脸,“看我干嘛,快吃,一会凉了。”
叶拙低头继续,心想难道是他听错了?
“你不出去,是因为季隶铭吗?”
“不、不是……”叶拙被呛得猛地咳起来。
“不是就不是,别那么激动。”历文手忙脚乱地帮他拍背,“喝点水顺顺。”
叶拙这个样子,历文是真的担心。
他在进屋前准备了满肚子的话,现在都没法说出来了。
他要怎么才能对这样的叶拙说要不试着接受季隶铭。
只是刚刚开始,叶拙就已经躲到房间里不愿意见面。
如果季隶铭再直接一点,叶拙岂不是要直接搬出去了?
这不是历文要看到的结果。
历文是想看到叶拙安安稳稳、快快乐乐的,而不是为了和谁搞对象一直提心吊胆。
历文叹了口气,“我明天就要出差去S市了,你……要不然和我走吧。我今晚去协调一下,如果协调不下来咱们就自费,行不行?”
叶拙轻声拒绝,“不用了,你去你的,不用在意我,这几天我有几节很重要的课要上,美术馆有也工作要完成。”
“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历文犹豫再三,还是把决定权留给叶拙自己,“你不用担心麻烦,其实要么就是多说几句话,要么就是多花点钱而已。”
叶拙坚定的摇摇头。
他在这里既有放不下的学业,还有来之不易的工作。
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改变脚步。
历文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不在家,你不能继续吃面包,我到时候会突然袭击,打视频看你在吃什么的。”
得到叶拙的再三保证,历文才退出了房门。
他走下楼梯,和翘首以盼的季隶铭对视。
历文:“他吃了。如你所说,他的确很喜欢吃溏心蛋。”
“那就好。”季隶铭松了口气。
历文:“我出差一周,回来我希望能看到叶拙和你恢复以前,可别让我失望。”
季隶铭是个绅士,但在追爱面前,这种绅士会让他难以激进地推动关系。
想到自己即将从这个家里离开一段时间,历文就觉得这个家瞬间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这个家没我,没准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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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历文在的早晨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昨天如此,今天也是。
历文出差不在家,叶拙反而多了十几分钟的睡眠时间——历文一向睡得死,早起需要定下一排闹钟,然后自己才骂骂咧咧地起床,怨气能从二楼蔓延到整栋别墅。
昨夜叶拙熬了做了个作业,今早一睁眼都已经比平时起晚了二十分钟。
“天……!”叶拙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干涩的眼,立刻起来洗漱。
在他冲下楼的同时,遇上了正要上楼的季隶铭。
一上一下,再想停下,已经来不及。
季隶铭的手扶在叶拙腰间,叶拙的脸埋在他的肩上。
两人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在楼梯上拥抱,就像是一对刚刚新婚的爱侣在缠绵述爱。
但实际上,叶拙的耳朵都已经红得发紫。
“你没事吧?”季隶铭低头看向叶拙的脚腕。
“没、没事。”叶拙连忙后退两步。
于是没事只是刚才没事。
叶拙屁.股坐在楼梯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扭到脚还是伤到腰了?”季隶铭急切地扶他,叶拙还是倔强地自己撑着栏杆站了起来。
脚腕的骨头可能伤到了,此时正泛着针扎似的疼。
叶拙脸色发白,那句和季隶铭说的“我没事”格外没有说服力。
“要去医院看看吗?”季隶铭眉头紧锁,“伤到骨头就不好了。”
他懊恼地说:“早知就不叫你起床了,让你睡过了也比现在受伤了强。”
叶拙站起来活动了下脚腕,发现只有右脚在扭动的时候有些疼,其他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坚持要下楼去学校。
“都七点半了……”平时的这个时候,叶拙已经在半路上了,而现在他才刚刚下楼。
早饭是肯定不会吃了。
叶拙一瘸一拐地带着书包出门,抓起钥匙的时候,身后匆匆跟上一个人。
季隶铭身上穿的毛衣味道很温暖,碰在手背上,像是摸到棉花一样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