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解了惑,谢谢你。”向执安喝着茶,喝完了递给毛翎,毛翎恭敬的接着。
“我无官身,也就给你几两银子月奉,若能得你,这买卖赚大了。”
第28章 属棉
入夜。
大批人马已经回了应州。
姜满楼设了家宴。
菜色明显比第一次强上许多。
赵啟骛这个儿子,赵思济好像是个人自己生的,跟赵思济一个德行。
“骛儿,你怎知那日我入颓山关是为了营救细柳营?”江满楼就是喜欢赵啟骛,那赵啟明太是刻板。把赵思济跟赵啟明放在一起,都该让赵啟明当爹。
“我上哪知道,我胡诌诌的”这个混子又开始了。
“那你怎知桑城要乱?”江满楼接着问。
“你打完了仗还不回来,怕不是被瓦剌女郎勾了魂,怕你忘了自个儿有个家,特来迎接姜郡守。”赵啟骛嘴里没个正经话,斜着倚在榻上,撑着脑袋,右手拨弄着发梢的小揪。
江满楼不搭理他了。
还是向执安乖巧。
“执安在城里可好?缺什么,差人来拿。骛儿回去了,我可得替赵思济照顾好你。”姜满楼像个老父亲。
“我在城里一切都好,有劳姜郡守挂心。晚些骛郎就要回城,我想与骛郎单独待一会。”
赵啟骛回头看端坐着的向执安。
每一句骛郎,都听的赵啟骛心猿意马。
赵啟骛马上起身,手肘搭着向执安的肩就往外走去,一个背影对着姜满楼摆手。
“走咯,老头!”
赵啟骛拉着向执安离席。
向执安一向薄面,今日却说要与赵啟骛单独待一会儿,明着要离席。怕是有什么事儿。
两人走在应城的街上,天气热了,总有蝉叫。
“我想有自己的兵。”向执安低着头边走边踢着一块小石子。
赵啟骛似是早有意料。
但是赵啟骛也不知道说什么。
赵啟骛眼里的向执安,有胆色,有智谋,他现在已能洗去罪臣之子的名声,但是若是屯兵,便再要扣上一个贼子的名声。
郃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向执安起势,督察院,神机营,十二监都会倾巢出动。
“在上梁与下奚的庇护下,我不能长久。”向执安还在踢石子。
但是这事儿确实太大了。
要是向执安只有万贯家财,那朝廷也不会忌惮太多,毕竟拿向执安的钱,养晟朝的马,朝廷怎么都不亏,等他向执安没了钱。自然还是要仰仗各州的,只要是受制于人的,就没有无敌的本事。
但是向执安说的不错,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赵啟骛沉默了半晌道,“你想选在哪里。”
“下奚上梁,一南一北,与郃都相交,成三足鼎立之势。我想选在,棉州。”
棉州地理位置奇特,棉州州府历来是郃都,上梁,下奚的三不管地带,一边草野,一面黄沙,背靠骆济山脉。
按军道来说,他宁可绕一些,都不愿意从棉州穿过,原因很简单,这里的人,不守规矩,山头林立,自立为王,草匪数量之多,现下是变法失败的流民的集聚地。
这里商贾横行无度,良商去了就被抢光,郃都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剿匪,但实在没太大的用。武力压制,越剿越野。
卫州刺史周广凌先前频频入都,就是为了此事。
棉州后面的骆济山脉是晟朝与玛尔格朗的分界线,因山势过高,行军艰难,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棉州可不是个好去处。”赵啟骛无论从位置,招军,现在局势来说,棉州都是个谁都不想要的破烂。
棉州连当兵的都不愿意去,草匪许多都是行军出生,抢了许多军需,现在可能已经完备。
等向执安真的耗费了大把的精力勉强收了棉州,趁他病,要他命,神机营定会瞅准了时机,就来抢这长了肉的肥猪。
“还早。我就是想想。若是你有棉州的消息,也可与我说,我带着司崽,需早做打算的。”
向执安这话倒是不假。现在太子与二皇子抢的那个龙榻真是焦灼,司崽还被聂老教着玩泥巴。
“无妨,聂老是这样的。现在有毛翎护着他们,我安心不少。”
确实,家里没个忠心的武将,这一家子难道真的靠亲卫吗?
“你当真信任他?”赵啟骛对毛翎吧,说不上来,第一眼就是讨厌。
“当真。”向执安无所谓
“若是赌输了怎么办?”赵啟骛追问
“那就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向执安从来都是这般的。
他的选择,从上梁,赵啟骛,江满楼,毛翎,他从不做第二个试想,认定了就把身家交在人家手里,赵啟骛是分明的。
“你选人的眼光不错的。”赵啟骛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