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啟骛已经没了从前策马狂奔的本事,就这么摸索着跟骑驴一样去了棉州。
未近小院,只见萧慎笑盈盈拎着菜篮入院。
赵啟骛问边杨“是谁?”
边杨答“合府那日见过,是萧情姑娘的弟弟。”
赵啟骛一惊,“他来做什么?”
赵啟骛摸索着叫边杨带他去听墙角,飞身在屋檐上。
萧慎瞥眼就看到了头伸的跟王八脖子一样长的赵啟骛,边走边雀跃扬声道“向公子,晌午吃鱼可好。”
向执安这几日劳着萧慎照顾,也不好太作践,说“好。”声音很轻,房檐上基本听不着。
萧慎兴高采烈说“向公子,午后带我去看看学院课业可好?”
向执安眼睛一闭,说“萧公子自己个儿不能去吗?”
萧慎似很惊喜,说“真的吗?那太好了,夜头向公子带我去听曲么?”
向执安声音发哑,前几日不喝药惹的祸。向执安都疑心自己听错了,若不是这声向公子,这人大白天闹什么鬼,
向执安说“你从前没听够?你在说什么胡话。”
萧慎在院里夹着嗓子大声说“向公子也会唱曲儿吗?那真真是太好了。”
向执安合着衣起来,哑着声音怒骂,但是离远了也听不清。“萧公子,咳咳咳,你怕不是…耳有病疾?”
萧慎一脸甜蜜去作势去扶,温存说“怎还起来了,不必现下唱,身子还坏着呢,来日方长。”
萧慎瞥见屋檐上的二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再回神过来看向执安的时候,向执安一脸厌弃,说“萧公子有病就去治病,发什么疯。你再如此,向某就要送客了,咳咳咳。”
萧慎立的端正,说“向公子,我确听错了,早上喝了点儿酒,不胜酒力,下回不喝了。”
向执安转身回去榻上,说“身上无一点酒气,撒谎也打打草稿。”
“罢了,别与我说话了。”向执安睡了。
第129章 公允
郃都自是也听说了这事儿。
但是更离奇的是萧慎跑了。
杨立信说“我可不信,说主子弃了世子我勉强还能信三分,那世子弃了主子可就天方夜谭了。”
海景琛是离这事儿最近的人,说“我与杨将军看法不谋而合。”
杨立信说“需要去瞧瞧主子么?”
海景琛说“世子殿下怕是不知道主子为他到了那般?若这还负主子,杨立信,你去砍了他。”
杨立信负着手走过,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怕砍不过。”
海景琛说“主子养你做什么?”
唐堂镜似恍然大悟,说“定是那萧公子从中作梗,被刚回来的世子殿下发现。”
杨立信说“发现又如何,仰慕主子的多了去,世子殿下还不如乖巧懂事些,更能博主子偏心。”
海景琛说“这话不假,世子殿下不心思心思自己个儿,光找主子的晦气做什么。”
杨立信说“可能也是因为萧公子身份暴露,世子殿下觉得不如人家,一回来就醋疯了。”
海景琛摇摇头,似看破一切一般。说“世人总爱如此,折腾一番来显得对方在自己心里多紧要罢了。”
唐堂镜说“二位果真是公允之人,一番分析便得出了,向载府魅力无边,世子殿下不思进取只知胡乱作妖,醋神上身为留载府以退为进?”
杨立信说“是这么个事儿。”
海景琛说“对了,前头主子传来说朱施润那事儿的信,夜里太晚,没来找唐兄。这是正事儿。”
杨立信知道要谈正事儿,烧水煮茶。
今日是新茶。
又给案上搁了海先生要用的案卷笔墨。
唐堂镜阅毕,说“东宫翻案这事儿崔治重好似比我们着急,前番听说萧情姑娘那一干认证,都是崔治重留的。
但是这瓦剌的陨铁,倒是棘手的事。事关整个晟朝军械,还得更小心些。”
海景琛翻看着百官考纪,摘出一些能去往棉睢与这朝上能摸到军械的人的名录。
从勘探开采到百炼成钢,再到下奚大败,最快也是五年前。五年前,还有什么大事儿吗?
杨立信从前跟着向夫人,但是向府被灭之前所呈的账簿多有虚假,看着也没什么特别。
杨立信问道“之前主子去卫州买矿,那矿是何时被卖的?”
海景琛放下了案卷,双手搁于膝上,答“从上梁占矿不还之时,约摸着确实是五年前。”
“老爷为何要卖矿呢。”杨立信不解“除了筹的银钱之外,为何要卖矿。”
“当时主子被勒索,我制假银时去看过那矿,不是什么好矿,与钦南比起来,九牛一毛。”海景琛说。
“那就算是破矿,好歹还在晟朝手上,去查查,买了矿的人是谁,还有若朝中幕后无人,怎可能隐蔽如此之久。”唐堂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