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随即恢复笑颜说“要不说次辅为俊杰呢!”
唐堂镜说“楚流水不可贸然死了,他必须死得其所,若是郃都不义,那他麾下六万精兵保不齐被向执安笼络了去,再或者,被崔治重郭礼之辈分食。”唐堂镜压低了声音说“得是正经战死,太子殿下才能……顺杆爬…”
太子说殿下说“楚流水此人极难抓住把柄。”
唐堂镜说“没有把柄的狗,可保不齐会反扑。若他真与您一条心,怎会轻易送出益州?楚流水送出益州的目的是什么?”
太子殿下与唐堂镜贴的近,说“那就是等向执安屠了郃都,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啊!他等着向执安杀了你,让向执安与十二监拼死,接着将隐藏在各地的私兵齐聚郃都,然后……”
太子身后出了一身冷汗。
太子殿下抱着腿说“唐次辅,你可得保着我啊。”
唐堂镜说“若太子顺位,那这次辅的次…”
太子殿下说“次什么次!重!!重辅!”
太子殿下一走,唐堂镜问下人“郭礼最近可有安排那些女子养着?”
下人说“郭礼做事隐蔽,宅院里养了十几个女子,不好分辨。”
唐堂镜说“加派人手,看着那院子,买些死契的大夫,就在这郃都里头。”
下人说“是。”
二皇子看着远去的鸟群说“人人皆可飞,只有我没有翅膀。”
兰大说“他们在天上飞,二殿下在地上走,更稳当。”
二皇子哂笑,说“唉,打来打去的何必呢,我若是太子,现下我就向向执安提降书,说自愿将太子之位让出,请向执安入主郃都,不比他在外头大耍拳脚强?”
兰大说“太子殿下不能够。”
二皇子负着手说“怎么说陛下还吊着一口气,真要成仙了,太子殿下就没机会了。”
兰大说“是得合着规矩来。太子殿下让主东宫,把这烂摊子交给向执安,等他理清了,做顺了,在这郃都里头,谁也跑不掉。他向执安既说不是反贼,亦要大刘继续坐那皇位,这便是他的软处。”
二皇子说“可惜了,我的皇兄净是爱做困兽之争。”
***
“哦?把咱家的人都给扔出来了?”郭礼发问。
“老爹爹,这楚流水太张狂。”安建佝偻着腰。
“是了,咱家是替天家照看着神机营,他楚流水想做什么?连天家的脸面都不顾了么?太子殿下可知道?”郭礼抽了一口烟草,眯着一只眼往外吐云。
“太子殿下去闹了一番,但是儿子觉得,像是做戏呢。”安建替郭礼锤着腿。
“哎呀!我们的太子殿下忽然长脑子了。这可是谁的功劳呢?”郭礼支起一只手,横着躺在榻上。
“嗐!那唐堂镜在益州亏了一笔,又失了棋州,这次辅啊,现在就是个虚名,他跟内阁以前那两老头一样,看不上我们这些没根的。”安建慢慢的捏着腿。
“是了,现在唐堂镜若是不扒住太子殿下的裤腿,谁还愿意保一个废子。不堪说的,这唐堂镜难怪以前在翰林就落海景琛下风。还以为这次能有点建树,竟不想还是不堪用。”郭礼说。
“他们这些读书的有什么用?书么,读一读就算了,难不成还真用来做事?你看那陆老死了,聂老成那般,海景琛这模样也入不了仕了,翰林再往下,唐堂镜也只能攀附太子殿下。”安建说。
“咱家瞅着倒是太子殿下攀附唐堂镜了。罢了,既是看不上咱家,就送他去见陆老,他们能有话聊。”郭礼说。
“太子愚昧,听信了唐堂镜对老爹爹这般,老爹爹可得早做打算才是。”安建说话声轻,像个蚊子。
“院里的女子都如何了?找些干净的大夫去瞧,万不可透露出去。”郭礼说。
“老爹爹,仔细着呢,有一个怀了,且不知男女,得再瞧瞧,过年那会儿的,眼下约摸有月余了。十几个女子关在一起,多大的肚子都有。”安建说。
“你是个周到的,咱家没孩子,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当年咱家头上的徐易压着,差不点儿没给咱家压死,那会儿太后老娘娘还在,他仗着皇后的势对咱家百般打压,咱家当会儿口想做个禀笔老太监,生生将他那些个禁脔扔进来。咱家做狗呀,还好那会儿你来了,挡在咱家身前,没被那些乌糟烂货投井里去。”郭礼说。
“那是儿子也不知道太后老娘娘如此器重老爹爹,能给老爹爹避祸,是儿子的福气。话说回来,当年太子殿下要将那向执安做个娈童,要不是老爹爹出手,那向执安可活不到现在。也不知那向执安记不记得老爹爹的恩呢。”安建说。
“你说这就差池了。是那芫妃娘娘求着咱家的,咱家就是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毕竟也是正经官家子弟,太子殿下不好太过了。”郭礼已经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