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准备退场了。
大哥一手把人拉住,“就在这里坐下吧。”
秘书的小鹿眼瞪得圆溜溜的,惊恐发声,“不要!”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
他才不想知道什么豪门辛秘!
大哥:“……加奖金。”
秘书:“。”
秘书端正的坐在沙发上,连手都乖巧的放在膝盖处。
眼巴巴的望着霸总,“算外勤哦。”
“啧。”被塞了一口狗粮的蒋旭不爽了,他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就在这里打情骂俏。
真的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弟,这样的哥哥不要也罢。
他敲了敲扶手,“差不多得了。”
眼看时间已经不多了,蒋旭认真了起来,“大哥,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以后也会去查的。反正到最后我都会知道的。”
记忆被挖去一块儿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更何况那个人应该还是对自己有着深重意义的人。
无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无论最后会发生什么,他都要重新想起那个“他”。
大哥看着严肃的蒋旭,心里清楚他这个弟弟的脾气。
早些年叛逆,后面遇上了那件事情受到的打击太大,后面又成了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但不变的,是刻在骨子里的犟。
曾经不成熟的小少年已经长成了一副大人的模样,这些年浑浑噩噩的活着,连自己的记忆都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也罢。”大哥最后还是妥协了。
“十八那年,你自已一个人跑到国外去旅游,认识了一个比你大两岁的留学生。从我调查的资料里显示,你和他很快就确认了恋人关系。”
恋人关系?
像是有一桶水从天灵盖上直接浇下,醍醐灌顶。蒋旭紧张的抓住了手里的相册,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但当时你瞒着家里的人,连我都瞒着!”
哪怕事已至此,大哥也无法忘记当他发现自家白菜被人拱了的愤怒。
支棱起耳朵的秘书悄悄瘪嘴。
搞什么啊,讲事情就讲事情。怎么还夹带私货哦。
“你和我说的,是在外面读书,期间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你二十一岁那年,在外面出了一场意外,差点连命都要没了……”
蒋旭用尽全力奔跑在乡间的田野上,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迎着风向后而去。断裂的记忆向前重塑。
“是一场火灾。”
“我后面去调了监控,他本来是可以跑出来的,但是他回去找了你。最后你被救出来了,但是他却留在了火场里。”
“你受了刺激生了一场大病,后来忘记了和他相关的所有事情,我担心你的状态,也就没有再提……”
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场模糊的、冲天的火光。但是这一次,换他,全力奔向自己的爱人。
哪怕失去了记忆,但是身体的本能永远记得。
我爱他。
*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哇!”
秘书哭成了一个泪人,抓着大哥的衣袖使劲擦。
大哥人僵着,手足无措,“好了,好了,别哭了。”
“!”秘书眼泪汪汪的瞪了一眼大哥,带着小小的哭腔,“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都是你的错!”
大哥:“……”
火又不是我放的啊!
秘书接着哭,“你干嘛不告诉弟弟真相啊,不管有多么痛苦,多么伤心,我都绝对不会想忘记我的爱人的。”
“比起痛苦和伤害,遗忘才是最心狠的。”
秘书抽嗒嗒的,一本正经的教育人,“你懂嘛你。”
大哥静静的看着他哭花的小脸,把人揽进怀里,“懂了。”
曾经我不懂,只希望他好。
现在我懂了,这样才是对他好。
*
贺段养父母堵在门口,色厉内荏,“你还回来干什么!”
贺耀躲再自个亲妈怀里,哆哆嗦嗦,“妈……我害怕。”
上次贺段就把他打得那么惨!简直就是个暴力狂!
指不定他那两个小弟就是受了他的指示,才有这个胆子!
本来就害怕了,结果一大早还看见贺段回来了。贺段养父当即轮着扫把人给赶到了门外头。
贺段养母匆匆把收起来的东西往地上一甩——拿床单裹出来的小布包。
怒吼道:“从今以后,你和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当初听曾家说最近忙,把人接过去上几天工,本想着能省点粮食,还能挣点工钱回来。
那晓得转头回来就成了个煞神!
贺段站在面前一言不发,无论贺家人怎么骂都无动于衷。
周遭的邻居于心不忍,想要出来帮忙说话,立马就被自家人给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