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按住人,“用不着,你现在只需要把你的手从我的腿上拿走就好了。”
贺段颇有些遗憾,“对不起,我忘了。”
还念念不舍的。
蒋旭:“……”
我可没有看出你哪点不好意思啊。
*
蒋旭准备睡觉,二幺二五飞了过来。
“宿主,你怎么就回来了呀?怎么没有多聊聊啊?”
蒋旭闭着眼睛,“有什么好问的,他不就是不想我问吗?”
不就是怕他知道了会出手帮忙,到时候又算不清楚么?他躲得也怪难的,还问人家干嘛。
二幺二五静默半晌,“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多问一问的。”
?
蒋旭啪的一下打开床头的台灯,半眯躲光的眼睛审视二幺二五,“你原来不是让我把所有的目光和精力都放在男主身上吗?怎么现在突然变卦了?”
蒋旭锐利的指出,“你上次回去到底知道了什么?”
二幺二五一瞬间忘了扇动翅膀,像是一堆液体往下滑了滑,“……”
“没、没有什么呀。不就是知道了奖励的事情吗?”
蒋旭:“你上次说贺段有瞬间抢夺过男主的气运,那么现在呢?现在的气运落在谁的头上。”
被击中红心的二幺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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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啊,人家只是一个小卡拉米。
*
蒋旭的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和谢阳舅舅在外面跑上跑下,忙得不可开交。
付出是有回报的。
三天后,贺段成功拿下除了谢阳舅舅家另外三家小卖部的订单,并成功在市里批发市场把货拉了回来。
去除租车的钱,蒋旭这一趟整整赚了三十块。
虽然对于蒋旭来说,这点钱不过是洒洒水的事情。
但对于贺段来说,需要用大半天的时间割下一两分地里的水稻,然后脱谷,扬渣,晒干进仓,最后等着收购商上门,好说歹说才能换来的钱数。
而且,这才刚起步。
如果可以把周围几个村子的小卖部拿下的话,这个钱数完全可以翻倍。
谢阳舅舅把贺段给他算掉的钱推了回去,“是多少就是多少,甭给我整这些。”
贺段说什么都不收,“曾叔儿,要不是有您帮我担保,那些老板怎么可能会信我的话,把单子交给我来办?”
“再说了,我还在您家住着呢,我本来也就是脸皮厚才好意思在这里蹭吃蹭喝,但是这个说什么我都不能再按照原价算。”
贺段虽然年纪还小,在谢阳舅舅面前也还只是个不太成熟的小子。但是已经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气势。
谢阳舅舅用欣慰的眼神看了好一会儿,“好小子!我没有看错你!”
随后又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说到,“曾叔儿帮得了你一次,但是不能次次帮你。后面的路还长,就只有靠你自己。”
“你以后该怎么去和他们谈生意,人家凭什么相信你。怎么去租车,怎么降低成本,怎么让自己的利润更大,这都是你要思考的事情。”
舅舅意味深长,“年轻人,走一步看白步,方有成功的可能。”
贺段的眉眼间已然有了成年人坚毅的身影,有少年意气挥斥方遒的魄力,但又有聆听教诲认真学习的谦逊。
“我明白了。”
在蒋旭第三次拿起放在房间门口的进口零食的时候,这个偏僻宁静的小村庄第一次响起了刺得人心发慌的警笛声。
不管是在地里的,还是在家里的,全部都跑出来看热闹。
穿着威严板正的制服的警察给齐勇扣上了手铐。旁边站着摸着发胶,打着西装领带,夹着公文包的律师。
“齐勇,有人报案,指控你蓄意谋杀,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该来的总回来,躲不掉的。
齐勇的继母被吓得惊声尖叫,扑上来又打又咬,“你这个天杀的!你怎么敢的啊!你是个畜生啊你!”
她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披头散发好不疯魔,“你要我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做人!我以后怎么在村里做人!有了个杀人犯哥哥,你要你弟弟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旁边的警察皱起眉头,伸手去拦,“请家属不要妨碍公务!”
齐勇爸爸上前去拦,却被反手甩了一个耳光,“齐大山!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生他妈个孬种害我一辈子!”
齐勇爸爸嗫喏着说出不话,苦脸劝说,“让他去吧,让他去吧……”
再这样闹下去,还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当事人齐勇煞白着一张脸,整个人摇摇欲坠,明明他才是中心,却置身于整场闹剧之外。
本就被摧垮的精神又担惊受怕了那么长的时间。
肩膀和后腰上传来的痛意甚至让他有一种终于解脱的痛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