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被他压下去的胸闷感觉突然又涌了上来,一点一点挤压着本就不是很舒畅的呼吸。
裴时寓用力呼吸了一口,发现那种闷顿感更强烈了。
他想,他果然不应该来什么L城。
沈樾不回去,是沈樾对不起他哥,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来,起码不用像小丑一样。
沈樾有些头疼看了一眼面前笑嘻嘻的朵拉:“行了,给你介绍个人。”
朵拉睁大双眼:“介绍个人,难道你是说——”
沈樾薄唇动了动,回过头,唇边的笑意凝住了。
某个一直慢吞吞跟在他身后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才将裴时寓送走,裴言敛起脸上的笑意,敲了敲沈霆冕结实的胸膛:“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霆冕黑眸微动:“我能有什么瞒着你?”
裴言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我总觉得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和你弟看起来怪怪的。”
沈霆冕笑:“我们都没说是几句话,你都能看出奇怪来了?”
裴言盯着沈霆冕看了好一会,见男人一切如常,也觉得自己多心了。
他不过回头拿个手机的时间,沈霆冕已经弯腰从他打开的箱子里拎起一套裴言无比眼熟的衣服:“宝贝,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么?”
裴言:“……”
沈霆冕手里拿的是北城高中的校服。
也不知道他找了谁帮忙,后面家里就多了好几箱北城高中那套被取缔的夏款校服。
至于为什么是好几箱,是因为几乎裴言每穿一次,最后那件校服都会被弄得完全没办法再穿了。
不管裴言如何“警告”都没用。
到那种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了沈霆冕,反而是被男人完全控制着做所有的事情。
每一次穿完校服的第二天,裴言撑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都会反复发誓以后绝对不穿了。
结果——
出发之前,看着放在一旁的校服,他还是没忍住塞进了行李箱里。
果然,和不要脸的人待一起久了,脸皮也会越来越厚。
这两年多来,裴言从沈霆冕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这其中就有一条——诚实表达自己的渴-望。
一个多小时后,裴言被抵在了偌大的落地窗上,剪裁合身的高中生校服皱成一团。
沈霆冕握着他的细腰,俯身在他耳边问:“明天演什么,霸道总裁俏秘书怎么样?我这边衣柜里有制服——”
裴言双眸湿成一片,颤着手臂要去捂男人的嘴。
才伸过去就被对方笼入掌心中,贴在唇上反复亲吻。
“好了好了,不演了,我抱你去洗一洗?”沈霆冕长指拨开他半湿的黑发,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柔声问。
裴言摇摇头:“等一会。”
他可太懂某人“洗一洗”的时候会做些什么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可是连着做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的人,真的没力气陪他在浴缸里折腾了。
“那我抱你去沙发上休息一会。”
话音落,裴言身体一轻,已被沈霆冕抱着走到了沙发旁。
男人坐了下来,没有放开裴言。
裴言浑身软绵绵地靠在沈霆冕怀里,撑着打架的双眼皮,拿起手机点开。
“怎么了?”
“给我弟发个信息,问他到了没。”
那两个家伙虽然是老同学,但到底两年多没见,沈樾性子冷,裴时寓又冲,他有些担心这两人会不会闹什么不愉快。
还未等他输入完,手机就被沈霆冕握住,一点一点抽离他的掌心。
男人垂首,再次吻上他,亲吻绵长如溪流一般,裴言很快沉溺其中,所有感官除了感受沈霆冕之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输入一半信息的手机被丢在一旁,屏幕渐渐暗去,长短交错的气息zhuang-上墙壁又被弹回到空气中,最后回到沙发里交叠的身影上。
窗外,明亮的月光笼罩着整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裴时寓端着一杯酒精饮料,随便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他觉得自己还是很不爽。
虽然不明白这种不爽从何而来,但不可否认,当他看到沈樾和一个漂亮女孩子站在一起时,他觉得那两人看起来碍眼极了。
所以他转身就走了。
裴时寓只想随便转一转,等那两人聊完了再回去。
没想到才走了没多远,就被这家酒吧门口热情的小哥揽着肩推了进来。
裴时寓英语也不算差,但有关酒的专有名词知道的还是不够多,鸡同鸭讲地和调酒师比划了一通,最后调酒师给了他这么一个不蓝不绿的玩意儿。
裴时寓抬起杯子,晃了晃。
嗯,在光下还挺好看的。
裴时寓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秀气的眉头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