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了?”
宋砚埋了埋脸:“舍不得了,除了你,谁要我死都不行。我总算知道人都在为什么而活着了。”
“你好色就好色,还把话说那么好听。”柳筝嘴里嗔骂着,手却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过会儿凑来亲了亲他眉心。宋砚抬着乌润的双眸欢喜地望着她。
柳筝也亲了亲他的眼睛,宋砚忍不住眨了眼。柳筝玩着他的眼睫毛,认真道:“我答应你,我只要你一个情郎,至死不改。如果人有来生,来生也不改。”
“呜,好感动。”宋砚在她脖子上来回亲,愈发娇了,“我好爱你,筝筝。倘要是可以,我愿意拿我的一切喂养你,把你捧在最高处。我只要做你最喜欢、最喜欢,最割舍不下的那个人,就心满意足了。”
“你已经是了。”柳筝眨了眨眼,对他笑,“睡吧。”
他们一觉睡至下午,王初翠都从顾府串完门回来了。
原本王初翠想着上午就回来的,可是联想到那次宴席之后,俩孩子硬生生隔了两夜才把她接回家,偶尔从冯策口风中听说当时的情形,似乎挺激烈的,她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还是再晚一点回比较好,免得撞见了尴尬。她没什么,俩孩子面皮薄……正好罗净秋他们也想多留她一会儿,王初翠就顺势吃过午饭,歇过午晌,用了点心才回来。
她高高兴兴开了门往里唤筝筝,唤了两声没人应,冯策不知从哪个角落急急忙忙出来了,憨厚的黑脸上晕着两团红,手指着上面道:“还没起呢……”
王初翠瞠目:“这都要吃晚饭了呀,他们,他们就没下来过?”
“没……”
“你们也没送点饭上去?”
“主子水都没叫,这这,我们不敢嘛。”
王初翠老脸都要红了,年轻就是不一般。
她摆摆手:“赶紧烧水做晚食吧。”
“水从昨晚上就烧着了,差点没熬干咯,刚刚又烧的新水。王姥姥,今晚您不用忙着做饭了,我让人去酒楼买的饭食,多着呢,够吃两天还不带重样的。”
“买那么多,吃不完放坏了就是铺张浪费。”王初翠压低了声音,把他挥退,“行了行了,忙活你的去吧,我针线还没做完呢。”
宋砚听见了底下的说话声,睁眼往怀里看了看,筝筝睡得很熟。他悄悄从她脑后抽出手臂,给她掖掖被子,起身从柜子里拿了套干净里衣先换上,又红着脸收拾起屋子来。屋里到处都是他们一起留下的痕迹。
铜盆里放着五六只用废了的羊肠衣,满满当当,都是他的东西。宋砚找块帕子把铜盆盖上,打算一会儿再处理。床头柜和镜台前、摇椅上的痕迹太多了,必须得多擦拭几变。窗子也得全都打开,把味道散干净。
开了窗,在花房呆了快一天一夜,盆里鱼干都要吃完了的蛋黄一下窜出去了,差点撞翻了铜盆。宋砚赶紧把铜盆拾起,拎着蛋黄的后颈皮,把它关门外去了。
等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柳筝嫌热,掀了被子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宋砚过来抱她:“好筝筝,洗个澡吃了饭再睡吧。”
柳筝眼睛都懒得睁开:“你帮我洗。”
“当然。”
宋砚往楼下喊了冯策的名字,吩咐了几句。
柳筝任他把自己抱起来,拿棉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带上干净衣服,一路下楼进了水房。
水房里一应用具都备齐全了,连水温都刚好。宋砚先将她放进去,自己也迈了进来。
水雾濛濛,柳筝泡得更困了,干脆歪在他肩膀上睡了。宋砚动作温柔地为她洗拭,被他折腾狠了的地方嫣红一片,他瞧着既情动又心疼,心里想着至少得忍两日不可再对她放肆了。
洗好了身,他往里添些热水,下去穿好衣服为她洗头发。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掉进了蜜罐里,呼吸间都是甜味儿,心里也甜蜜蜜的,从没这么踏实过。
能被她坚定地爱着,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相爱原来是这样奇妙的事。坦诚相待,互相取悦,彼此的身身心心都好痛快好满足。
宋砚温柔地对待着柳筝每根头发丝,来回洗三四次,一根都没扯断。他给她擦了,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抱在怀里擦水。柳筝哼哼两声靠在他胸膛上,显然还不乐意起来。
宋砚亲吻着她微粉的脸颊,将她抱到床上,给她一件件地穿衣服,穿袜子鞋子。穿完衣服,柳筝总算清醒点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要戌时了。”
“这么晚?”柳筝揉揉眼睛,“姥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