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这版,还有的人坚持认为奚澜誉不过单纯是路见不平,顺手救一下而已。
当然,这里面声音最弱的则是,宁枝不是结婚了吗,会不会老公恰好就是奚澜誉呢?
这猜测刚一说出口,就被人狠狠否决。
开玩笑,老公是奚澜誉,简直可以炫耀一整个医院好吗,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更何况,上次医院吃饭,这两人都去了啊,当时分明还不熟呢。
不过这些传言,宁枝通通不知道。
她这几天,要么在上班,要么在奚澜誉这里,哪里有空听这些八卦。再说,她这回是八卦中心的主角,人家再怎么讨论,也不会傻到特意跑她面前来聊。
所以,当纪斯何生出这想法,她只觉得离谱。
离谱的同时,又觉得纪斯何这笨拙的关心实在有点让人忍不住发笑。
在场的三人。
宁枝是微妙中又有点一言难尽;纪斯何则是一脸懵逼,继而陷入一股深深的尴尬;而李彭惊讶过后,是一种莫名的失落。
只有奚澜誉,微微勾了下唇,上前自然而然地牵过宁枝的手。
就好像已经做过无数次那般熟稔。
他偏头看向宁枝,眉眼缱绻,嗓音低沉而温柔,“老婆,回家了。”
第34章
直到坐上车, 宁枝想到纪斯何错愕的神情,还是觉得很好笑。
他肤色本就偏黑,一着急, 脸上黑红交织, 活像个包公,“小宁, 你这……你跟奚总是夫妻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呢?”
宁枝很无辜, “您也没问我啊。”
她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眨了下眼,问纪斯何, “老师, 我们不像夫妻吗?”
奚澜誉就在旁边看着, 何况他刚刚还闹出那样的乌龙,纪斯何哪敢说半个“不”字, 忙改口尬笑,“像,就是太像了,我才担心呢,现在好了, 我这纯属瞎操心呢。”
说完, 纪斯何背过身,偷偷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宁枝猜,这可能是纪斯何这辈子讲过的话中,脑子里转弯转得最多的一次。
她佯装淡定, 憋着笑,将脸对着车窗, 没忍住,弯了弯唇。
奚澜誉偏头看过去,“这么开心?”
“有一点,你都不知道……”宁枝说话的间隙下意识动了下,手上传来一道不明显的禁锢。她低头看去,这才发现,方才奚澜誉在纪斯何面前演戏时,牵起的她的手还没有松开。他就一直维持着这相握的姿势。宁枝瞬间卡壳,想说的话也忘了,“你……”
她微微挣了下,奚澜誉却反而加了点力道,那指腹又像上次那样慢条斯理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掌心。
宁枝仿佛在瞬间再次置身幼时的那辆过山车,那失重一样的感觉将她彻底席卷。
她期期艾艾,“可、可以放开了……”
奚澜誉笑了声,垂眸整了整袖口。
宁枝因他这动作,得以呼吸大片的空气,然而还不够,她揿开车窗,晚间的风裹着雨后的清新徐徐吹来,宁枝深深吸了几口,才终于感觉她那失重的心,缺氧的脑慢慢恢复正常。
她将窗关上,回身坐正,听到奚澜誉用那一贯懒散的腔调问:“我不知道什么?”
宁枝想了好一会,才将方才的话题拾起,不过那股雀跃劲儿已过,她嗓音平淡地描述原因,“老师平常太严厉,我难得看他吃一次瘪,所以没忍住,反正演戏演到底,让他尴尬一下。”
奚澜誉捻了捻指尖,嗓音清淡,“演戏?”
宁枝点头,嗓音里带一丝若有似无未觉的迷茫,“我们这关系好像是彻底藏不住了,现在倒是没关系,但是以后……”宁枝停顿一秒,垂眸说出那四个字,“合约到期,我解释起来恐怕会有点麻烦……”
她几乎可以想见,当大家知道她跟奚澜誉结婚又离婚,院里到时会传出怎样的风风雨雨。
车内似乎有一霎格外的安静,宁枝以为奚澜誉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不由觉得有点沉闷,好像住一起太久,谈及分别总会有些莫名的情绪,她想了想,努力将这感觉摒弃,扯出一个笑,“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就说是我自己的问题,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宁枝说完,奚澜誉微微蹙了下眉,他伸手扶了下镜框,似有点无奈,“真这么想?”
宁枝迟疑一秒,点头。
不然她还能怎么想。
当初都说好了的。
车内明明没开窗,但宁枝忽然觉得,好像冷了一点。
再看过去时,奚澜誉已两手交握,微微靠着后背,在闭目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