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防备地半倚在床头,左脚心扎着的碎片尚未弄出来,疼得她直冒冷汗。
而她的姿势十分不雅。
为了方便弄出锋利的碎片,她撩起了裙纱,把白色的左裤腿挽到了小腿处,露出纤细的脚腕。
那一抹莹白,便是在漆黑的夜里,也扎眼得紧。
她急急放下裤腿。
“我叫你出去!”
她声音不由大了些,又羞又恨,怪自己太弱,远不是他的对手,否则她真想上前咬他两口。
陆卫青没有言语,浑身的气势又急又沉,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他不仅不离去,反霸道地凑近。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眸底的神色,却也猜到他在发疯的边缘。
恐惧陡然升起,她抬手就是一巴掌。
却被他反握住细嫩的柔荑,轻松制服。
他的呼吸都是隐忍的。
“还来?同样的手段使第二回 ,不新鲜。”
他说得轻飘飘的,苏霓儿瞬间想起两人前段时日的见面,她打了他一巴掌,是那么的干脆直接,在他俊朗的面容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她忘不了他当时誓要将她捏碎的神色,也不难想象现下的他,平淡的语气背后藏着怎样的愠火。
他捉着她的柔荑,意味深长地捏了捏,恰好扣住她狂跳的脉搏,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断了。
她被他捏得生疼。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我们,我们说好的......”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化作无声的排斥和扭动,扭动在床榻上的狼藉里。
他沉沉一笑,说着温润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温柔。
“莫动。”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细绳,三两下捆住她挣I扎的双手,将其高举过头顶。
她反抗得实在厉害,厚重的拔步床都摇响了。
手腕被束缚着,她彻底乱了分寸,绝望铺天盖地袭来。
昏暗的月光下,是他模糊且精壮的身体。
浓烈低沉的气息滚滚而来,她如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
她一下子就慌了,低低的哭泣中夹杂着数不清的咒骂。
——“陆卫青,你个混蛋!”
“你趁人之危,你不是君子!”
尽管她怕得要死,可声音依旧细细的,不敢大了,生怕外头的殷娘听见。
陆卫青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按住她企图乱踢的右腿。
“闭嘴!”
一张泛着荷叶香的丝帕强I行塞入她口中,堵住她口齿不清的唾骂。
她绝望的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来。
一滴一滴,
蔓延过绝美的粉颊,打湿她鹅黄色的纱裙。
他眉眼一挑,“委屈?”
她嘤嘤地哭泣着,咒骂悉数被丝帕堵住。或许是她哭得过于哀伤,心口一抽一抽的,似乎下一刻就能断气了。
他不咸不淡道,“能配合么?”
苏霓儿忙不迭乖巧点头。
眼下她任他宰割,哪里还有商讨的余地?
口中的丝帕被取出,她尚未来得及缓口气,立马朝着门外大喊——
——“娘!”
尚未喊出口,刚张开嘴,便被他再次用丝帕堵住。
用了狠劲,带着惩罚的意味,以至于她坐不稳,头直直往后仰,幸得背后有个软垫,否则她的后脑勺就磕在拔步床的柱子上了。
他冷声道,“出尔反尔,小人之举。”
苏霓儿深不敢苟同,咬着丝帕嗡嗡地骂着,虽是听不清,但也能猜个大概。
“想说我也是小人?”,他睨向她,一把捉了她受伤的左脚。
陡然,他指尖用力,打在她的足下,那刺入肉里的碎片被弹出,“叮咚”一声,落在绒花地毯上。
片刻的疼痛转瞬即逝,她从哀泣中渐渐清醒,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他半坐在床尾,左手握着她的足腕,右手极快地褪去她的鞋袜,仔细地查看伤势。
于他而言,是否掌灯区别不大。
他都能看得清。
那莹润的莲足,肌肤如水,五个脚指头可爱得紧,指甲盖粉粉的,泛着健康的光泽。
可他未曾有过半分的觊I觎或是越矩,动作干净利落,
他淡淡开口,说伤口不深,她脚心没有残留的碎渣,用点消炎药、裹上纱布,休养几日便好。
“你屋里可有寻常的药物?”
她便是再傻,也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她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指向最左边的衣柜,声音哑哑的,不复先前的张牙舞爪。
“最下面一层,褐色的小木箱里面装得有。”
由于她嘴里塞着丝帕,故而她说出来的话听不真切,全是些咿咿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