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打手蜂拥而上、围住陆卫青......
与此同时,城外的官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里头,一位着粗布麻衣的妇人撩开车帘,不断回头往城内的方向看着。
正午的阳光火辣,刺得妇人几乎睁不开眼。
车夫实在看不下去了,温声提醒。
“夫人,少爷为了避嫌,不能亲自为您送行,还望夫人莫要再等了。”
妇人正是陆卫青的生母——太子妃。
为了掩人耳目,她对外自称“殷娘”,下人们唤她“夫人”。
殷娘拧着秀眉,关注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曾侧目。
“我不等他,我等我闺女。”
车夫一愣,大抵也知道夫人念的是谁,略微不满,低声咕隆。
“一个黄毛小丫头,指不定随口说说,不一定会来。夫人莫要为她花心思,不值得。”
殷娘一直嗪着的笑瞬间就跨了。
“不准说她,以后要再是无礼,别怪我不念旧情。”
车夫连声应下,不敢再多说什么。
陡然,城墙边上冒出一个穿着大花袄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弯着眉眼,蹦蹦跳跳地跑来。
殷娘赶紧冲她招手。
“丫头,殷娘在这儿,快过来!”
第56章 大结局
梦中画面斗转星移, 苏霓儿回到前世。
回到前世入宫后,从陆卫青的角度,看到她所有冤屈背后的真相。
大殿上, 文武百官们说苏霓儿不配为后, 列举了五项苏霓儿的罪证。
五罪之一:贪金拜银, 说的是苏霓儿七岁那年去李府哭丧, 偷了李夫人的一对金镯子。
也不知那些老臣们从哪弄来的案卷、从哪找来的证词人, 愣是将没有的事编得头头是道。
李夫人说这对金镯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值钱但异常珍贵;
其他的案卷负责人则说, 当年确有这么一回事, 案卷上记录着呢, 城门口还挂过苏霓儿的悬赏令呢!
苏霓儿百口莫辩,在劈天盖地的谩骂声和指责声中,拉着陆卫青的袖摆, 泪眼婆娑地哭诉——
——“我没有偷镯子, 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陆卫青没有宽慰苏霓儿,亦没有替苏霓儿辩解,只是目光清朗地看向告状的老臣们。
“朕年少时流亡在市井之地, 偷过鸡摸过狗,还扒过旁人的银子, 众位爱卿是不是连朕也要一起罚?”
新帝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便是苏霓儿做了小贼, 他也护着。
五罪之二:作风糜乱。
说她入宫前在上京最大的酒楼鬼混, 与众多公子纠缠不清;还在她及笄当日, 醉得不省人事,被一位身穿白衣的公子带走, 缠I绵整夜。
陆卫青说,他就是那位白衣公子!
五罪之三:无知蠢妇。
说她和陆卫青对着石头拜天地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他们的山盟海誓、他们的青梅过往,不过年少时的轻狂,无关风月;说未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只是儿戏、算不得数。
五罪之四:丧妇之女。
说的是苏霓儿卑微的出生,因为从小没有母亲的教育,缺乏教养,无论是品性还是行事,皆无大家之秀。
五罪之五:不能生养。
说的是苏霓儿伴在陆卫青身侧多年,却迟迟没有子嗣。
面对文武百官的嘲讽,陆卫青不再解释,将哭兮兮的苏霓儿护在身后,犀利的眸扫过殿下的群臣——
“众爱卿是不是要连着朕一起骂?她是蠢妇,那朕是蠢夫?”
文武百官吓得哆嗦,慌慌张张跪下,“臣不敢!”
陆卫青冷嗤,低沉的男中音陡然厉色。
“我们的婚姻算不算数,朕说了算。朕说她是我的妻,那便是!”
“不管她是街边要饭的乞儿、还是大字不识的村妇,她都是我陆卫青的妻!”
“便是她无法生养、便是我陆家绝后,她也是六宫之主、是大京的皇后!”
文武百官俯首贴地,惶恐莫极,无一人敢再多言。
陆卫青又道,“谁敢再提此事半句,杀无赦!”
下朝后,陆卫青独自一人去了养心殿,那儿,陈国辅已等了他多时。
书房里,两人和门而谈。
陈国辅捏碎手中的茶盏,气得整个人止不住地抖。
刚才的朝堂上,身为国辅的他自然也在。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陈国辅需得顾及年轻帝王的颜面,不愿当面和陆卫青对着干。
但这并不表示陈国辅没意见。
陈国辅:“筠儿长大了,有自个的想法了,为师的话已不中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