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剑在,人亡剑亡。
陆江将宝剑交给她,即是承诺。
苏溪所有的纠结和不放心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将宝剑推回给陆江,干咳了两声:“与所有女子保持三尺开外的距离,还有,帷帽不准摘。”
秦知院闻言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家里的夫人够凶了。
连生了两个女儿也不准他纳妾续香火,可母老虎再凶悍也不敢在人前这般折煞他啊!
秦知院等着陆江发火。
谁知陆江并未做过多的思考,直接点头应下。
这倒出乎秦知院的意料了。
苏溪说她还有点事,就不去庭院凑热闹了,呆会直接去讲堂找他们。
直到秦知院和陆江走远了,秦知院才小声询问陆江。
“大皇子,您......真的要一直戴着帷帽吗?”
“当然。本皇子像言而无信的人么?”
陆江双手负在身后,回答得理直气壮。
去到庭院,陆江第一时间唤来侍卫,沉声交待几句。
很快,几十个侍卫组成一道人肉I墙,将看热闹的人群拦在包围圈之外。
那些心怀不轨的少女们不由娇嗔。
还想借机去大皇子面前显摆一下呢,看来毫无机会了。
*
苏溪去到后院的小厨房,没看见两个丫鬟,倒看到两个纤弱的男子倚在香樟树旁,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出门之前,苏溪和两个丫鬟约好,让两个丫鬟在小厨房的香樟树旁等她。
苏溪:“请问公子有没有......”
背对着苏溪的两个“公子”转过身,笑道:“小姐!是我们呀!”
夏末和寒雪扮成了男子的模样。
苏溪眯着眼,指向夏末的唇角:“怎么还有胡子?”
夏末调皮地笑:“那不是为了更贴切男子的形象么?”
额,十五六岁就长胡子的少年郎......委实有些老成。
再看寒雪,苏溪比划了一番:“你这......是不是过于......澎湃了?”
寒雪收腹I挺I胸:“出门的时候太急了,没带束I胸。”
苏溪扶额。
行呗,只要她们高兴,怎样都成!
苏溪:“寒雪,你去庭院把舅舅喊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既然表姐“看上”了她的陆江,她总归要做点什么,不能白白将自己的外室拱手送人啊!
说来全怪陆江长得太招摇,将她的计划全打乱了。
哼!
没多久寒雪领着舅舅过来。
一路上,寒雪给舅老爷解释,说公子染了风寒,体弱,本不想出来,无奈有紧要的事告诉舅老爷,遂麻烦舅老爷走一趟。
为了避免将风寒传染给舅老爷,需得委屈舅老爷站在门外,公子在房内同他说几句话就成。
最边上的偏房,木门紧闭着。
舅舅站在门外,苏溪站在门内,两人隔了一道门。
谁也看不见谁。
“惜儿,何事让你如此挂心?”
“咳咳咳......还不是,”苏溪哑着嗓子,尽量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话,“有关表姐的。”
苏溪说表姐看上了一个无赖,对那人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大有非他不嫁的架势,可那人并非良人。
苏溪知道以后很是痛心,为了避免表姐误入歧途,她只好趁着表姐还没有陷入泥潭的时候,将此事尽快告知舅舅。
舅舅气道:“这事我知道。那丫头欠管教,野惯了,也不想想对方是谁,怎么就敢往人家跟前凑?”
今天庭院的人多,表姐去陆江跟前晃悠的事情,想必早有人说给舅舅听了。也好,省得苏溪再多费口舌叙述一遍。
苏溪:“可不是吗?别看那人生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手段狠戾、心肠歹毒,委实不值得表妹托付终身!”
为了让舅舅坚定地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苏溪只能选择残忍地“抹黑陆江”。
舅舅对苏溪的话深表认同。
那个大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女儿年纪小,不懂事,回头他说道说道。
“惜儿说到重点了。咱苏家的女儿,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他!”
“我听说那人有卿伊。您瞧瞧,有卿伊的人,还出来沾花惹草?这不明摆着不靠谱么!”
“惜儿放心,舅舅绝不会让你表姐走错路的。”
苏溪得到舅舅的肯定答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舅舅又和她念叨了几句,叮嘱她赶紧找个大夫瞧瞧,别拖着,把身体拖垮了。庭院那边毕竟还有事,舅舅不宜久留。
离开之际,舅舅问苏溪:“惜儿真不考虑考虑?你表姐心仪你,你若是肯入赘,那便是亲上加亲,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指不定多高兴!”
苏溪说起此事就头疼,舅舅已经提过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