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美人们,被阿弟灌迷魂汤了吧?
宇文裘喝一口酒,看向沈义:“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只要贤弟在,女人们都是他的,他挑剩的,才是宇文裘的。
苏溪要回宇文裘的东西,示意美人们先下去休息,她和宇文裘聊会天。
沈义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总盯着阿媚瞧,苏溪看不惯,直接让阿媚把沈义带到楼上去了。
几杯酒下肚,宇文裘问起陆江三年前在江南的事。
苏溪没有隐瞒,有什么说什么,当然,她没敢承认自己就是那位“卿伊”。
“他娘的,本王要是逮到那女的,非剁了她!”
“额,其实吧,那位卿伊之所以离开李江,是有苦衷的。”
李江是陆江的真名。
苏溪为了让宇文裘相信那位卿伊是个好人,列举了大量的例子。譬如她心地善良,为穷苦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她有德有才,尊老爱幼......
“管她为人怎么样!”宇文裘呵道,“敢戏耍本王最爱的男人,就该死!”
苏溪瞥向宇文裘心口上的疤痕,一道剑伤。
“怎地,义兄还没忘了他?”
宇文裘和苏溪碰了一杯,有点伤感:“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宇文裘喜欢陆江,这不是什么秘密。
当年在东夷国,这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宇文裘的癖好有点独特,喜好长得极其漂亮的人。甭管男女、甭管身份地位,只要长得好看,就是他的菜。
用他的话说,反正他是上面那个,下面那个是男是女不重要,他一样玩。
陆江,就是宇文裘的白月光,看过一眼再也不能忘的那种。
当年陆江是东夷国的质子,宇文裘是尚未登基的三皇子。
一个质子能被三皇子看上,多么荣幸啊,偏偏陆江不好这口,死活不同意。
宇文裘爱而不得,起了歪心思,一次醉酒后,借酒装疯,带着近身侍卫包了质子府。
那夜,宇文裘做足了准备,甚至想好事成之后,请父皇将陆江赏给他。
可惜,千算万算,宇文裘没算到陆江的武功这么好,出神入化、恐怖至极。
陆江一剑刺瞎了王拓的左眼,还差点要了宇文裘的命。
事后,宇文裘回忆,或许陆江捅他的那一剑,是有意刺偏的。
以陆江的武功和剑法,想杀了宇文裘,实在容易。
苏溪知晓宇文裘对陆江的心思,多年前就知晓了。
有时候,她暗自庆幸,她长得不算惊艳、不够精致,脸肉嘟嘟的,不合宇文裘的审美,否则她哪能和宇文裘处成兄弟?
可知晓归知晓,苏溪也不知为什么,听到宇文裘还在意陆江,她忽地生出一种莫明的躁意。
“义兄,你看走眼了,那人和你想的不一样。”
“他嫉妒心极盛、占有欲也强,还常常说话不算话;”
“他是个小人,不值得你喜欢!”
苏溪越说越激动,数落陆江没有天子的威信、数落陆江阴险狡诈,总之将陆江贬得一文不值。
可不是么?
答应了不亲她,非得亲,这是说话不算话;
明明知道她不同意嫁,还怂恿大臣们帮他做媒,不是狡诈是什么?
宇文裘:“贤弟,你从前不这样说啊!”
从前,苏溪为了让宇文裘答应放陆江回宣国,对陆江一顿海夸。夸他为国为民、夸他一身才略;
一年多前在巴蜀的时候,苏溪说当今圣上是贤帝、是宣国百姓的福分。
她当时提及陆江,整个眼睛泛着光,俨然一个小迷弟呀!
这才多久,她咋就变了呢!
苏溪不理:“反正他只有一张皮囊好看,义兄莫要喜欢他。”
——“溪溪说的可是心里话?”
陆江从大门口进来,一身的戾气似翻涌的江水,能把整个桃花厅淹没了。
陆江顺着昭阳的话,追到驿站,谁知苏溪和宇文裘都不在。
一问,两人在青花楼。
可把他气得!
他丢下马匹,兴冲冲追过来,大老远听见苏溪骂他,还骂得义愤填膺、中气十足,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剁了喂鸟。
弹琴吟唱的美人们,不弹也不唱了,抱着琵琶站到一角,低着头缩着肩膀,眉心对脚尖。
陆江是青花楼的幕后老板,虽是来的次数少,但大家都认得。
从前,她们不知道“陆爷”的真实身份,但自从“陆爷”来青花楼捉过沈惜公子,她们大概也猜到了些。
苏溪背对着陆江,用扇子猛拍自个的头。
罪过啊!
为何她每次说陆江的坏话,都能被陆江捉个正着?
陆江怕是她的克星吧!
宇文裘见着心心念念的陆江,张开臂膀迎上前。
“李兄,贤弟说笑的,你莫要当真,我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