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肯定很生气吧?
陆江后退一步:“怎么,要朕帮你换?”
“不要!”
苏溪微红了耳尖,拿着衣服跑到屏风后面。
她脱下打湿的祭服。
身上的束胸本就又厚又硬,由十多层纱布织成。纱布吸水,被河水浸泡过,重重的,压得她呼吸都困难。
她费劲地解开束胸两边的细带,将束胸扔在祭服上。
她长长嘘一口气,头一次嫌弃束胸这玩意。
一张棉帕搭到屏风上。
陆江:“擦干了再穿衣服,别染上风寒。”
苏溪背对着屏风,左手捂着心口,侧过身子取下棉帕。
屏风是半透明的,依稀能看到陆江紧实的肌肉线条。
陆江背对着她,勾过一件里衣利索地穿上。
那丝质的袖摆从屏风的一角滑过,荡漾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度。
苏溪快速回头,脸颊火辣辣的,烫得她快化了。
等会,她能看见他,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也能看见......
苏溪臊得慌,拿着棉帕在身上胡乱抹。
“不要着急,朕已经看过了。”
苏溪拽紧小拳头,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莫要同他计较。
她一直背对着他,他顶多看了个小屁屁,还能看到什么?
幸亏她也看了他的,不然亏大了。
苏溪穿好衣服。
这套衣服也是祭祖穿的,和她换下来那套款式差不多,不同的是黑色的的外衣上绣有暗金色的八爪龙纹。
苏溪踢了踢脚,衣摆刚好长齐她的脚踝,显然是为她做的。
苏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陆江已换好天子的祭服,手里拿着一张干净的棉巾。
他匆匆看了她一眼,立即瞥过头。
苏溪没穿束胸,她忘了。
那又湿又重的束胸让她完全没有想穿的念头,她哪里记得?
苏溪不知道,陆江这一眼到底看到了什么。
“过来坐,你头发湿了。”
陆江的声音暗哑至极,每一个字符都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苏溪乖巧地坐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陆江的头发已经干了,他应该梳过,鬓角整齐没有碎发。
会武功就是好,几息就能把头发弄干。
陆江极小心地拆开她的束冠,先用棉帕擦拭几遍,再用内力为她烘干头发。
三千青丝柔顺地垂在后背,娇俏动人的美人坐在铜镜前,挺着傲人的曲线。
“溪溪,”
陆江把头枕在她的肩窝上,垂下眸子,窥探他渴望已久的风景。
“好美,”他在她耳畔轻嗅,再一次重复,“好美,溪溪。”
不止美,长了,比从前还要诱I人。
苏溪以为他说的是她的头发。
上一次在马车里亲亲的时候,他取下她头上的玉冠,把手指伸到她的发丝里,亲吻了许久。想来,他是喜欢的。
“皇上,”苏溪红了眼眶,“臣,臣之前说的是气话,您,您勿要放在心上。还有,还有,谢谢您救我。”
肩上的人许久没有回应,只叹了一口气。
“溪溪,”
他掰过她的肩头,勾起她的下巴,和她四目相对。
“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朕是你的郎君,该救你;”
“只要你平安健康,朕日日给你出气。”
苏溪笑了,像三年前遇见陆江的时候,笑得甜甜的、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他是陆江,一直都是陆江,没有变过。
像三年前那样疼她、像三年前那样为她疯为她狂。
她的那颗小心脏,一直怨恨陆江的那刻小心脏,长出了一棵绿色的花芽,浅浅的、小小的,像是春天里的屋角悄悄冒出来的。
她不恨他了。
她原谅他了。
原谅他三年前所有的欺瞒、原谅他三年前说过的所有的谎言、原谅他的所有。
苏溪环住他的脖子,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
“皇上,我想要亲亲。”
陆江的眸光一瞬间就炽热了。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不像寻常的疏离与生分,倒像是从前无数个相拥的夜晚,她缩在他怀里撒娇。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薄而性I感的唇瓣微微张开,企图在她明亮的眸底看到一丁点的不情不愿。
“溪溪,你?”
他的嗓子哑极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哄我的?你又想哄我......”
陆江的害怕让苏溪隐隐升起一心疼。
她仰头在他唇上轻啄、咬他的下巴。
“这是你今天的奖励。不要的话......”
苏溪的话被堵在喉间。
火热的吻狂风暴雨般袭来。
他发了疯似的掠夺她,把她往心口上揉,抱得紧紧的,像是要把之前险些失去她的痛楚通通发泄出来。
她被他箍得死死的,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