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记得那根带子太勒了,怎的三年不见,就松了呢!
陆江很是不甘:“真的?”
苏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无所谓道:“真的,大了,穿不得。”
满意了吧?
啊?
两个大男人一起调侃她的平坦,很快乐?很有成就感?
信不信她能让陆江刮目相看!
切,
没见识!
陆江又选了小一个号的:“这件呢?”
秦老板摇头,挑出最小号:“李公子,这样的才合适。”
陆江看看最小的寝裙,看看苏溪,那琉璃色眸底的星光一点一点消散,被暗淡和失望渐渐取代。
那些再生汤,怕是喝上个两三年才会有从前的效果吧!
他现在无比怀念在四合院的日子。
苏溪压根不想听陆江和秦老板的对话,觉得她随时都能被气死。
她扭头望向窗外。
窗外,秦知院在路边的一棵老槐树下站着,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苏溪急匆匆往外走:“你们先挑着,我下去打个招呼。”
陆江早看见楼下的秦知院了。
陆江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
苏溪跑到楼下,冲着秦知院甜甜地笑。
“前辈!”
“哟,沈惜,你怎么在这?”
“我陪皇......一个朋友来买些东西。您呢?”
秦知院陪他夫人出来逛逛。
上了年纪的女人呢,一旦听到谁夸她长得年轻有气质不显老,就走不动了,能拉着对方的手聊上许久。
秦知院指向不远处一道华丽的背影:“在那呢!老夫等了快一盏茶的时间,还没吹够呢!”
街角,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被一个小姑娘拖着手,小姑娘臂弯里挂着一个编织的篮子,篮子里放着新做的口脂。
原来是卖东西的,嘴巴甜着呢!
苏溪敛下笑意:“前辈,晚辈有件事想问您。”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苏溪把秦知院拉到一旁,确定楼上的陆江看不见,她才提出她的问题。
秦知院仔细地回忆往事,将他所知道的尽量全部告诉苏溪。
苏溪得到答案,和秦知院告别:“多谢前辈,改日去翰林院找您下棋!”
苏溪回头找陆江。
陈衣坊的二楼,陆江随手一指:“这些全包了。”
秦老板有片刻的疑惑。
沈惜只能穿最小的,皇上除了买最小的,还顺带买了最大的。
难不成最大的.....是皇上自个......穿?
秦老板:“......是!”
陆江当然知道苏溪现在穿不了最大的,不过,苏溪穿不了,不妨碍他的怀念。
他相信天道酬勤,他总能把他的宝贝养大的。
陆江:“今日之事需得保密。”
秦老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李公子请放心,我绝不会对外吐露一个字。”
陆江下楼的时候,苏溪刚好从外面走进来。
苏溪、陆江和秦老板打了声招呼,离开陈衣坊。
陈衣坊的门外,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常公公掀开车帘,陆江却没上去。
陆江:“前面有家桂花楼,做得桂花鱼味道不错。我们吃了再回去?”
苏溪抬头看看天色。
还不到午时呢,吃午膳太早了吧?
“不了,臣不饿。”
“西街有唱皮影戏的,咱俩去听听?”
“臣不去,臣懒,不想走。”
别以为她不了解他的性子。
才走了几步路,遇见想过来和她打招呼的仰慕者,陆江阴寒的眼神能把那些人杀了。
她才不要和他一起逛街呢,
逛着逛着,把她的好人缘全逛没了。
苏溪径直钻进马车:“劳烦皇上送臣回王府。”
陆江站在路边没动。
街边三三两两的情侣很多,要么手牵手、要么依偎在一起,就连老夫老妻也是一个走前头、一个走后头。
从前他不想上街,怕总是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苏溪的影子;
更不敢往热闹的地方走。
他怕,怕想着想着,心就没了着落。
现在她回来了,她却躲着他,好不容易上街牵个小手,她还不敢把他往人群中带。
十日了,
她躲了他十日,还不够么?
陆江站在老槐树下,抱着蓝色的宝剑,既不上马车,也不走远,就静静地立着,像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
苏溪知晓陆江耍小性子了。
她尝试着哄他:“皇上,明日祭祖,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陆江不理。
苏溪又道:“臣身子不适,不想逛街。改日,改日再陪您,好不好?”
苏溪没欺哄他。
她葵水还没完,虽说肚子不疼、后腰也不酸软,可裤子里垫了个东西,走路不利索,人也没平时精神。
陆江抬眸,细细地瞧了苏溪一会儿,朝着马车中的苏溪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