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侧过头,躲开面前的药碗。
她已经很大了, 和三年前比起来都长肉了。她现在穿的束胸, 已经有些紧了, 闷闷的, 难受,还打算让店家给她做大些呢!
“臣是男子, 不用喝。”
“男子也能喝,总能长点。”
陆江不知道他的宝贝怎么样了,若真是变小或者平了,能救多少是多少, 总归要救救的。
苏溪苦着脸,眉头皱得死死的、小嘴嘟得高高的。
黑乎乎的药汁, 徐徐热气从药碗里面冒出来, 一股子酸臭的味道充斥整个马车。
苏溪立马想到江南巷子里的臭豆腐, 瞬间没了食欲。
陆江却不依她。
“张嘴, 不喝也得喝。”
“臣恶心, 喝不下。”
“朕喂你。”
陆江一直端着药碗, 他仰头喝了一口,一把揽住苏溪的腰,对着苏溪的小嘴就要吻下去, 被苏溪急急避开。
“臣, 臣自己来。”
苏溪快速接过陆江手里的药碗, 心一横、眼一闭, “咕隆咕隆”吞下肚。
太苦了、太难喝了, 就像是阴雨天巷子里的酸臭物在她肚子里发酵。
她一阵干呕,险些把喝进去的药汁吐出来。
“有那么难喝么?朕也喝了,还行。”
陆江轻抚苏溪的后背,待她气顺了些,勾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渡给她一颗桂花糖。
熟悉的桂花香混着浓浓的奶香在她齿间蔓延,先前那股子难受的味道渐渐被压下去。
她贪恋桂花糖的味道,一时间忘了要推开陆江。
陆江本想喂了就离开,可眼前的少女呆呆的、错愣着任由他欺负,好似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的样子,他眸光忽地暗沉,加深这个吻。
直到他咬痛她的唇角,苏溪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推开陆江。
她漂亮的眸底有一层浓浓的水雾,不知是被陆江气的,还是没法呼吸憋出来的。
“皇上,您,您说好了不亲我的。”
陆江强压下心底狂躁的贪恋。
由于他刚才太过用力,苏溪的束发歪了,有几缕碎发从她的额间垂下来,胡乱地在空中轻摆;
为了避开他,她半趴在矮几上。矮几靠近窗边,窗外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粉色的帘幔打在她的脸上,让那张红润的唇更添几分娇媚。
她侧过身子,拧着秀眉埋怨他,那声音又娇又柔,尾音颤颤的,像是勾人而不自知的小狐狸;
那竖领的袍字,裹住她优美的白皙颈颈,只露出一小节后颈的弧度。
陆江端过茶盏,猛地灌下几杯茶。
天不冷,穿那么严实做什么,他就该撕了它!
撕碎她!
“朕没有,朕在帮你,不是亲。”
他若真想继续,她哪里逃得掉?
浅啄一番就叫亲吻的话,她怕是不明白他的吻到底有多热烈。
苏溪懒得和陆江做口舌之争。
反正不准亲他也亲了,她能怎么办?
“十天了。”
陆江的声音不大,闷闷的,带着三分怨和七分无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故意说给苏溪听。
苏溪:“皇上,您在说什么?”
陆江幽幽地瞪了她一眼,重重地扣下茶盏,双臂环在身前,不再说话。
苏溪瞬间就懂了。
她微红了耳尖。
上次他在庆和殿的后殿,趁她睡着了故意对她使坏,她定下“不准亲、不准解衣服、不准说浑话”的规矩。
那是他们最近的一次亲吻。
距离今日,整好十日。
苏溪望向窗外,假装听不懂。
马车徐徐前行,驶向闹市。
京城比江南繁华、比江南热闹,道路两旁的酒楼客栈、赌坊、当铺等琳琅满目,数不清的小贩挑着小吃穿梭在老槐树下。
先帝喜爱槐花,在京城的街道两旁种满了槐树。
春末的季节,正是槐树枝叶茂盛的时候。绿色的叶子掩映在楼阁间,被阳光穿过,在青石板上投下一道道摇晃的暗影。
苏溪看着看着,想起身后某个人正紧抿着下颌线、欲I求不满地盯着她后颈瞧。
她忽地抿嘴笑了。
今天的天气真好。
*
马车在东街的拐角处停下。
拐角处有一家陈衣坊,是京城最大的经营女子用品的地方。
陈衣坊款式多、质量好,老板为人热情,生意一直挺好。
陈衣坊占地四个铺子、两层楼,雕花楼阁蜿蜒的檐角弧度优美;入口处摆着引路的山茶花,扶手小栏一直延伸到门口。
陆江领着苏溪下马车。
远远的,老板瞧见门口的苏溪,怔了怔,取下边框眼睛,从柜台后方小跑着迎出来。
“沈惜公子,欢迎欢迎。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秦老板客气,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店老板姓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国字脸、双下巴,身材略有些发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