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卿伊”两个字让苏溪彻底崩溃了。
就因为她是该死的卿伊,他要她做皇后、他要她入宫、他还要解她的衣裳!
她明明是个风流才子,自打遇见陆江后就没正常过!
别以为她不知道朝中那些大臣说什么。
他们说“沈惜公子是皇上的小馆”、他们说“沈惜公子这么久没有子嗣,肯定是弯的”、他们还说“沈惜公子一定是下面那个”......
她的名声啊,积攒了近二十年的名声啊,全被陆江毁了!!!
他还骗她......
骗了她三年、整整三年!
苏溪越想越委屈,越想哭得越凶。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一旦哭起来,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她的小脑袋瓜,没了理智,就剩下泪水和鼻涕。
她放肆地扑打陆江的心口,将鼻涕全擦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
“你坏!你欺负我!你不是个好人!”
“我要告诉我爹,还有大哥!”
“让他们揍你,揍你......”
陆江不断给苏溪顺气,她说一句抖一下、说一句抖一下,似乎下一刻能把自个抖没了。
“朕错了,朕保证不再逼你。”
“朕不乖,朕的错。”
“溪溪不气,不气......”
苏溪哭得更凶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皇宫,一点也不喜欢!”
“你不给我吃饭,你还罚我!”
“我要回家,我要回王府!”
“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
苏溪边哭边打他,将数日来积攒的怨恨和怒气通通发泄出来。
他是皇上,她怕的、畏惧的、敬重的;
他是陆江、还是她的师兄,她怨的、怪的、气的。
她在他心口上使劲拧了一把,觉得不解气,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又锤了他几拳。
“我不要做皇后,不要嫁给你!”
“好好好,不嫁不嫁。”
“你不准再解我的衣裳!”
“好好好,不解不解。”
跪在外面的人大气不敢出,更不敢起身,一个个趴在地上,头深深地埋起来。
话说,皇上想让沈惜公子做皇后?
沈惜公子是男子诶,皇上不担心老臣们反对么?
不过,皇上是不是心急了点?沈惜公子毕竟是有家室的人,直的呀!皇上解沈惜的衣裳,强行对沈惜......
咳咳咳,貌似沈惜公子被气到了,正在和皇上约法三章呢!
——不能随随便便地亲我!
——不可以对我说流I氓话!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用那种眼神看我!
“哪种?”
“就是那种,那种,你,你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朕都答应你。”
......
皇上在庆和殿的后殿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左脸上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第67章 青楼
祭祖的时间定在下个月初三。
自从苏溪在陆江面前哭闹后, 陆江当真规矩许多。
苏溪还像往常一样,日日陪在陆江身旁。若是内阁殿有事,秦知院会唤她过去一同商议。
陆江顶多勾勾苏溪的小手,既没热切地抱她掐她、也没厚着脸皮亲她, 就连晚上一同回王府吃饭, 他也是下完棋就走, 没再提“留他或者送他”。
上午, 庆和殿,内务府的宫人过来给皇上量身。
按照祭祖的规定, 皇上当日需穿袞服、戴袞冕。
滚服以黑色和红色为主,上有十二纹饰,分别是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藻、火等,寓意恩泽天下、国泰民安。
内务府的宫人前脚刚到庆和殿, 昭阳公主就跑过来了。
“皇帝哥哥,我过来让内务府给我量身, 不劳烦他们再跑一趟。”
公主作为皇亲国戚, 穿的祭服也讲究, 由内务府特别缝制。
昭阳公主和陆江打过招呼, 乐颠颠地跑到案桌边上, 捧着下巴盯着苏溪瞧。
苏溪坐在案桌边上批改奏章。
陆江在龙案的旁边, 命人摆了一张长方形的案桌和一把软凳,苏溪就在这里帮他处理政务。
苏溪觉得挺好,至少他不再强求她坐龙塌或者坐他的大腿, 他也不会借机摸她屁屁或者掐她的小蛮腰。
只是苏溪时常会感到有炽热的眸光在她身后, 待她回头, 总能看见陆江正盯着她后颈瞧。
被发现后, 他什么都不说, 只默默地移开视线。
昭阳公主:“沈惜哥哥,你写的字好漂亮呀!”
苏溪:“承蒙公主殿下夸赞。”
昭阳公主:“沈惜哥哥,你皮肤真好,比我的还好呢!手也漂亮!”
苏溪:“......”
昭阳公主:“沈惜哥哥,你累不累呀?我帮你捶肩膀好不好?”
“昭阳!”
一声厉呵从庆和殿的后殿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