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感觉更像在学堂上了。
她明明答对夫子的问题,可夫子不高兴,硬是要罚她。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陆江又整了个新规定。
“从下回起,早朝之时,所有官员一律按照官职大小来站,切不可三两人站在一堆、无故话闲。”
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台上的沈惜公子,大致明白怎么回事。
一定是沈惜公子调皮,站到后面不专心听朝,皇上不满着呢!
苏溪倒无所谓,就是有点可惜,她是从二品,宁远是正四品,两人站不到一块儿呢!
陆江:“退朝!”
百官:“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溪站着没动,按照礼节,她得等到皇上离开大殿后,她才能直起身子。
陆江从龙椅上站起来,喊了一声:“溪溪。”
陆江的声音很大且清晰,整个朝堂的人都能听见。
苏溪拱手行礼:“臣在。”
陆江顺势牵上苏溪的白嫩小手:“陪朕回庆和殿。”
苏溪不情愿被陆江这样牵着。
百官看着呢,多尴尬呀!
她尝试着从陆江的掌心抽回手,可试了好几次没成功,反而被陆江拽得更紧了。
苏溪不高兴,故意放慢脚步跟在陆江身后,被他拖着走。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
看那样,就像是陆江活捉了一只不愿回家的小媳妇儿。
反应迟钝的宁远,看着皇上和惜弟十指相扣,后知后觉,终于品出些什么。
*
皇上带着沈惜公子离开后,整个承乾殿的百官们立即沸腾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王爷沈敖道喜。
“贺喜王爷,恭喜王爷,不知王爷何时请我们吃酒?”
“王爷的红包得准备多些,不然对不起您今后的身份啊!”
“就是就是!”
......
秦知院一把揽过沈敖的肩膀,挤开围过来的人群。
“去去去!”
“王爷想什么时候请就什么时候请!”
“皇上的事情,莫非你我还能非议吗?”
在宣国,好龙阳并不稀奇,好多达官贵人、富商财主养小馆,大家见怪不怪。
秦知院把王爷沈敖拉到一旁,说他们相识几十年,沈惜是他十分欣赏的后辈,他不忍心隐瞒。
皇上在江南的卿伊,也就是找了三年的卿伊,叫苏溪,是沈惜娘家那边的表妹,和沈惜长得一模一样,连秦知院都认错了。
秦知院:“哎,皇上怕是把沈惜错当成苏溪了,你空了多劝劝。皇上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不会改,沈惜......不想从,也得从啊!”
王爷沈敖惊出一身的冷汗:“多谢兄弟提醒!”
转身,王爷的脸就垮了。
老兄弟啊,你哪天要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拿根扁担掀了王府?
角落里,吏部尚书的儿子气得牙痒痒。
“爹,我看那个沈惜,啥也没说,就是想当和事佬!”
吏部尚书瞪了儿子一眼。
“你懂什么!”
“他这番话谁也不得罪,还恭维了皇上。”
“他才是聪明的人,你好生学着!”
吏部尚书的儿子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
*
出了承乾殿,陆江一直捉着苏溪的手,直到进了庆和殿,他才松开她。
远远的,苏溪看见常公公领着一众小太监进进出出,手里拖着精致的食盘。
没一会儿,偏殿的长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的早点。
有桂圆莲子粥、小汤包、豆浆油条、水晶饺、汤饺、臊子面......全是苏溪喜欢的。
正好苏溪饿了。
看来陆江也不是很讨厌嘛,还是知道疼她的。
苏溪跟着陆江走到长桌旁。
她蠢蠢欲动,等不及要用膳啦!
陆江在主位上坐好,苏溪刚要坐下,陆江一筷子打在她的衣袖上。
“啪”地一声,虽没打到她的手,但吓得她一缩。
那声音清脆,响在安静的偏殿,很是刺耳。
“谁让你坐了?站着。”
陆江沉着脸发话,莫名其妙的苏溪站在一旁,蹙着眉,搞不懂陆江要做什么。
陆江取了几个小碟子,示意常公公为他布菜。
一个小碟子装肉汤包、一个小碟子装水晶饺、一个小碟子装馒头和咸菜。
陆江夹了一个小汤包,咬了一口,满满的诱人汤汁溢在他唇间;
他拿出方帕擦拭唇角,眸光看向水晶饺,薄唇微张,一口一个;
他又在馒头上放了些咸菜,慢条斯理地,轻轻咀嚼。
苏溪不能吃,还得被迫看着他吃,他是存心气她?
狗丫的,当了皇帝不得了,敢这般跟她摆谱?
从前在四合院的时候,她好吃好喝地伺候他,没见他如此猖狂?如此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