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么没有一点酒味?
苏溪恍然大悟,敢情酒壶里装着的是白水、根本不是酒!
苏溪咬咬牙,难怪陆江能一杯接一杯地喝、还喝得如此云淡风轻!
丫的,他就是鸡贼!
一点不耿直!
对面的昭阳公主抱着个蒲团跑过来。
她看了看苏溪,又看了看陆江,软着调子央求道。
“皇帝哥哥,我想要挨着你一起坐。”
昭阳公主牵着陆江的袖摆,朝陆江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陆江大手一挥。
昭阳公主喜上眉梢:“谢皇......”,昭阳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被陆江打断了。
“滚!回你自个的位置。”
“为什么啊,皇帝哥哥?人家一个人在那边用膳,很孤独的!”
陆江淡淡地瞥了昭阳公主一眼:“坐不下。”
昭阳不依不饶:“皇帝哥哥,加个位置不就行了吗?”
陆江沉着脸瞪昭阳。
昭阳怂了,委屈巴巴地回到自个位置上,扒饭的时候,将筷子敲得砰砰作响。
苏溪想起陆江曾说他有个妹妹,性格很是骄纵。
苏溪看向对面的昭阳公主。
嗯,性子是骄纵了些,起码像个人嘛!
哪像她哥,连个人都不算!
苏溪低头吃菜。
都说皇宫里的菜很难吃,尤其是宫宴,都是提前备好的样式。
好看是好看,但是不新鲜。
可这剁椒鱼头还是满新鲜的嘛,鱼肉鲜美、味道和她之前在江南吃到的,没什么区别。
苏溪不知道,整个宴厅,只有她这一桌有剁椒鱼头。
她吃的所有的菜,都是御膳房现做的。
苏溪连吃了好几口鱼肉。
陆江笑了:“朕的溪溪从前最爱吃剁椒鱼头。”
苏溪正准备夹鱼肉,听见陆江的话,赶紧放下筷子。
“皇上误会了,臣对鱼肉过敏,不能吃鱼肉。”
陆江挑着眉梢笑,没说话。
隔壁桌的沈义,越看皇上心里越不是滋味。
皇上将他的阿弟搂在怀中,不是轻嗅阿弟的后颈,就是望着阿弟发呆。
而他的阿弟,像个别扭的小媳妇,哪哪儿都不自在。
他猛灌几口酒,走上前跪在陆江面前。
“请皇上体谅,臣的阿弟……”
“赏黄金万两。”
沈义一怔,他还啥也没说呢,皇上咋就赏赐他呢?
同时惊讶的还有王爷和其他大臣。
大家停止谈笑、安静下来,看向沈义。
沈义:“皇上,阿弟不喜欢......”
“赏良田百亩。”
陆江话落,所有人都惊讶了,只有苏溪闷着没有任何表情。
皇上惩赏分明,不会无缘无故地惩罚谁、也不会毫无来由地褒奖谁。
黄金万两和良田百亩,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皇上怎会对沈义如此阔绰?
沈义接着说:“阿弟不胜酒力,还请……”
“沈世子,”陆江打断沈义,“这几年,沈世子对朕的溪溪照顾有加,朕很满意,特赏赐三里街宅子一套。”
沈义立马笑了:“谢皇上!臣祝皇上和阿弟感情和睦、永世交好!”
“嗯,去吧。”
陆江摆摆手,沈义乐颠乐颠地滚回到位置上。
父亲沈敖瞥了儿子一眼......没出息的东西!才几个钱,就把亲弟弟给卖了!
其他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原来皇上是在讨好未来的“大舅子”,这福气,羡慕不来。
陆江给苏溪夹了几颗花生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故意说给她听。
“这些都是朕当年答应送给溪溪的宝贝。”
“闲置了这么多年,她也没说还要不要。”
“朕只好......先散了。”
苏溪捏紧小手。
谁说她不要的,那是她的钱!
她的钱!
她的钱......呜呜呜呜,全被沈义拿去霍霍了......
宫宴继续着。
男人们喝酒能从天亮喝到天黑、再从天黑喝到天亮,像喝不醉似的。
苏溪不行,每晚到了点就想睡觉,而且她不喜欢酒桌上的应酬。
她有些困,可皇上不走,没人敢先走。
苏溪坐得端端正正的,身子却不听使唤想要往一边倒。
位置就那么小,倒来倒去只能倒在陆江怀里。
苏溪不想,悄悄用力拧自个大腿。
疼痛袭来,泪水弥漫她的大眼,她适才觉得清醒些。
可清醒抵不过困意,不过几息她又困了。
她狠狠心,藏在袖摆中的小手刚伸到桌子底下,就被陆江拽在手心。
他叹了口气:“溪溪怎地与朕如此生分?”
他拉着苏溪起身。
“众位爱卿,朕与沈惜多年未见,有许多知心话要谈,我们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喝。”
众大臣起身:“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