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不管,暴风雨般压下来。
他一点不温柔。
仿佛昨日帮她揉脚的人不是他;仿佛给她轻柔涂抹药膏的人也不是他。
他像是笼子里被关着的一只野兽,饿久了,见到猎物就不放手。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停下来的,只记得他单手撑在她的身侧,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
他手上用了些力道。
他似乎很难受,上半身湿透了,米白色的寝衣黏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腰线。
额间的豆大汗珠落下,落在苏溪微张的唇瓣上,烫得她一抖。
他的声音哑极了,像是警告,又像是宣示。
“看清楚了,我想。”
“无时不刻地想!”
苏溪猛地一震,抬着软绵绵的手,想要去抚摸他的脸。
却摸到她的唇。
马车里,苏溪从回忆里抽回思绪,手却不自主贴上她的唇瓣。
她的唇瓣又红又肿,上妆的时候连口脂都没用。
这次寒雪变聪明了,没再问她是不是提前涂了口脂,因为她脖子上的红痕实在太显眼了。
就算寒雪未经人I事,也一样能看出来。
苏溪看向陆江,他们两人,一路上沉默了许久。
“那个,额,上次......上次的红痕,也是......”
“是,”陆江侧过头,声音极其平淡,“控制不住。”
他没想到早上的事情会变成那样。
他发誓,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样子。
起初,他带了些恼意。
她总是这般不自知地勾他,在床上肆无忌惮地摸他的脸、研究他的胡子,却只是摸摸、看看,单纯得让人想撕裂她;
后来,她又吃糖,傻乎乎地等着他亲;
再后来,她竟想着要坏坏地劫他,伸长腿点在门上,企图不让他过。
这些小花招,他怎能不知道?
他不想同她计较。
他若不是还有几分的自制力、还想做个正人君子、还想让她每天又贴又抱,他哪会轻易饶了她?
偏偏她不怕死。
她非得招他,问他要不要继续、还委屈巴巴地嫌弃他,嫌弃他一个吻分成好几次、嫌弃他技术不好......
他若是能忍,就怪了。
他冲过去咬她,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他寻思着,只要她求饶,只要她表现出一点点的害怕与畏惧,他就饶了她。
可她不。
她不仅不躲,还乖乖巧巧地缩在他怀里,娇滴滴地咬了咬唇。
她半眯着眼眸、任他采I撷的模样,似乎在告诉他,可以允许他对她做任何事。
那一刻,他完全失去理智。
直到他将她扔在床上,明明弄疼了她,她却依然不拒绝的时候,他才渐渐回过神。
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
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只恶狠狠地掠夺她,同时守着他的底线。
他想,但凡她的眸底,能给他一丁点,哪怕是一丁点他想要的情绪,他就不可能停下来。
可他要什么?
究竟要什么呢!
他连自个都不清楚。
马车里,苏溪没想到陆江的回答能如此直接。
他说他控制不住,那就是......话本里面描述的那样,纯粹的身体上的反应?就像她一样?
苏溪一点没觉得陆江把她怎么了,反而觉得陆江的回答挺坦荡。
她拉了拉他的袖摆。
“没关系的,我......懂。”
马车已经行驶到灵隐寺的山脚,速度越来越慢。
山脚下,有许多卖香烛的小贩,扯着嗓门吆喝着;还有一些卖杏子的、卖羊肉窜的......总归是趁着庙会人多,赚点小钱。
陆江的视线从窗外缓缓移动,移到牵着自个袖摆的小手上。
那琉璃色的眸底闪过一丝苦涩。
“苏溪,”他说,“你没有戴帷帽。”
苏溪不知道陆江为何如此问她,天气热,她不想戴。
她本就穿得严实,再戴个炜帽遮起来,岂不是更热?
“怎么啦?”
苏溪扑朔着迷人的大眼睛。
陆江的视线停在她微肿的红唇上,喉间有些紧。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轻饶。
“已经肿了。”
他的声音不大,又轻,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明明他才说了半句,可苏溪几乎瞬间明白陆江指的是什么。
她迅速抽回她的小手,用手背挡住她的唇。
难道他……这才多久,他又……
苏溪不由羞红了脸。
窗外飘过一抹墨绿色的少女身影,苏溪趴在窗棱上,追着那抹身影瞧,羡慕道:“好漂亮啊!”
陆江淡淡瞟了一眼:“不及你十分之一。”
“嗯?”苏溪回头,“我不是指长相呀,我是说她穿的裙子!”
苏溪解释,墨绿色的裙子能让人忘记烦恼,美美的好心情能持续一整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