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昔没回她，从贝黎儿身后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向那王座，她和贝黎儿学了坏毛病，赤足点在地上，白嫩的让人难免担心这地板上突然出现个玻璃片，划伤了那足。
王座之前，秦玥昔转身坐下，白裙飘逸，她的手搭在王座座手上，轻轻点了点，抬起眸看向那些站着的A级博士们，眼底闪起了些漆黑的暗色。
按照流程应该跪下的A级博士们依旧站着，面无表情地只是敷衍地作了个揖。
秦玥昔的声音回荡在空阔的时空局大殿，空寂而厉声，“跪。”
黛紫色的光流瞬间笼罩了A级博士们。
砰！
膝盖碰到地面上的声音震到了人的心里，A级博士们蹙起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把小刀出现在秦玥昔的指尖，刀柄上刻着鸾，随着秦玥昔挑起刀柄往上一划，划过空气的静流的瞬间，小刀变成长剑。
她提着长剑，走下王座。
她的白衣雪发染了血，神染了脏污。
她的紫眸曾经是黑色，纯粹的人类。
后来是紫色。
再后来是血色。
人类的秦玥昔彻底消失了，她死在了十七岁。
“妈妈，你陪我长大好不好？”
——她再也不能长大了。
十七岁，永远的小孩儿。
血溅大殿。
恨入骨髓。
她杀到了外殿，剑指站在外殿最前方的主系统。
少年漠然地抬眸，事实上，他早就知道了结局，从看到比比鲁的死后，秦玥昔的绝望开始。
下手之时，一双手揪住秦玥昔已经染成血色的白裙，那双白皙的手也染上血，“小玥玥，不要。”
秦玥昔回头，看向她，黛紫色的眸子被这血海染成红色，立马盛满着恨意和空洞。
“8.5.7。”她一字一顿，念出与自己相伴两世的朋友的名字，圆眸闪起微弱的光，似是想起了和857的时光。
“小玥玥，别杀他，求你了。”少女没回她，圆圆的脸上带着泪痕，恳求道。
“他只是听从指挥，他是系统，没有感情的，看在和我们相处了一世的情分上，留他一命可以吗。小玥玥……”
“你变成人了？”秦玥昔没回她，只是喃喃地自语了一句，眸底的光瞬间暗下去，攥着剑柄的手缩了缩，似是赞赏一般地道，“挺好的。”
说完，她丢下剑。
她抬眸看了眼自己报下的仇，血和残骸遍地，死的不能再死，尸体的内脏皆从身体里翻出来，可见秦玥昔的恨意。
857想拉住她的白裙，但却缩回了手，掩住脸，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对不起小玥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主系统救自己一命，她不能，不能看着他去死，对不起对不起……
一旁的少年敛起羽睫，犹豫片刻，道，“其实，你不用救我，这是我欠她的。”
857颤声道，“我欠了你，所以救你，现在我也欠了她，我会还给她，可该怎么还，她成神了，彻底成神了，我也丢下她了，她该怎么办……”
泪不停地滴在地面上，和血混在一起，血不是血，泪不是泪，虚伪的可笑。
秦玥昔手缓缓攥成拳，又缓缓松开，走到贵妃塌上倚着吃着葡萄看戏的贝黎儿面前，贝黎儿在这血腥的场面里还慢悠悠地叼着个葡萄，懒散地吐出葡萄皮，站起来。
“完了？”
“你说过，她需要我。”
贝黎儿当初对秦玥昔说过，她有个系统处在困境里需要她救，所以秦玥昔不能死。
可现在，她明明不需要自己。
第288章 死都不准
贝黎儿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的857和在一边伸着手想安慰又不敢的主系统，感慨道，“谁能知道这个系统这么牛逼，居然把系统首领泡到手了。”
“不愧是你的系统，牛批啊！”
秦玥昔没理她，一年了，总该习惯了贝黎儿这有点疯的性子，她转身就走了，赤足踏在血河里，黏黏糊糊的。但她却没有不适应，仿佛已经习惯了。
贝黎儿收起自己的贵妃塌，追了上去，胳膊搂住秦玥昔的脖子，笑嘻嘻地和她说话，一派姐俩好的样子。
——如果她们换个场地的话。
贝黎儿踢开挡路的A级博士的残骸，想了想，在和秦玥昔走出时空局的时候，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砰！
时空局总部，炸了个粉碎。
以下摘自时空局史记的一小部分。
时空历1314年，第二任天道昔继任天道之位，血染时空局，时空局死伤惨重，一如千年惨剧。史称盲人之日。
次月，昔改革时空局，进行大换血，贝黎儿辅政，天道正式归位。
时空局1315年，贝黎儿第359次炸毁时空局，未遂。
现实中同样的时间，秦玥昔死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