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
但他身子的微僵和上一世的记忆让秦玥昔误解了,她眸子微挑,圆眸不似天使的纯洁,反而有着撒旦的疯狂,她低笑,“阿绝骗我啊,为什么要骗我呢?”
前半句她语速平稳,慢悠悠地带着慵懒。但后半句却骤然一变,溢满病态的疑惑和愤怒。
凤绝还未反应,一把小刀瞬间抵在了脖颈处,稍一用力,鲜红的血液流出来些。
那一秒,凤绝清晰地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在悬在他的身后,生命的威胁使他绷直了神经。
秦玥昔看他瞬间戒备的反应,低问道,“阿绝在怕我吗?”
那声音带着女儿家的委屈和娇意,但又夹杂着疯狂和阴翳。
刀子再往前一些,血流地更多了,但秦玥昔把握着尺寸,没让他当场嗝屁。
“没有。”凤绝太阳穴突突地疼,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莫名被昏了绑着乱啃,醒来绑着乱啃,吃完饭接受盘问被威胁生命,大写的懵逼和苦逼。
“啧……”她嗤笑一声,刀尖下滑挑开他本就微敞的衣领,瓷白的肌肤露了大半,上面密布着令人着迷的红痕,如同雪地里的点点红梅,她将刀尖抵在心脏处,再一次地问道。
“阿绝怕我吗?”
“不……”
秦玥昔刀尖一动,微微刺进去些,没有半点犹豫。
凤绝也被激恼了,说不怕还没人信了?那说怕你又生气,你让我说什么。
他作死地往前靠了靠,勾人的声音有些小孩子被不信任后的别扭,语气凶巴巴地,“没有就是没有,不信你就捅。”
秦玥昔不负众望,听话地抬手。
刀尖侧着脸颊滑过,脸颊上的轻微的痛感昭示着秦玥昔终究还是没对他下狠手——但下一秒,肩部一阵剧痛让凤总差点气死。
秦玥昔手指握在鸾上,指节泛白紧握着,刀没入肩膀一小半,血从那处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凤绝微咬牙,冷了眸。
小打小闹便罢了,绑起来任她玩弄凤绝也纵着。
可如今半点原因也没有对他像犯人一样的逼问,毫不犹豫地捅刀子,这让人如何去忍?
“小孩儿究竟想做什么?”他动动手指,试探了下自己如今的力气,手腕上的锁链随着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秦玥昔再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让凤绝黑布下的眸子又是一冷。
秦玥昔没回答,凤绝看不见她的神情。
但从她微颤抖却克制着握着刀柄的手也知道她此时的崩溃。
凤绝眼睛被黑布遮住,摘了又会惹得小孩儿不开心,他像个盲人一样,手指向前摸索,完全不顾自己流血的肩膀,任它流着也不反抗。
他在碰到秦玥昔后,向上探,骨节的手指拢住她的脸颊,用力揪了揪。
像只呲牙的刺猬,明明可以秀出刺来伤人,却偏偏不舍得,只能呲牙假装很凶,“说话。”
狐狸般色气的人儿,嗓音微哑勾人,大半肌肤露出来,雪白的肌肤带着点点红痕,最撩人的桃花眸遮住也挡不住扑面而来的惑人。
反而是肩膀流下来的血和眼眸上的黑布让他看起来处于弱势。
没有半点威胁的感觉,却像是在挑逗。秦玥昔垂眸,盯着他不断溢血的伤口,默了几秒,手指微颤,不理人地推开他的手,自顾自的下床找到医药箱,给人包扎。
捅了人之后又给包扎,包扎手法还让人更疼了,凤绝有理由怀疑这是她想出来的对自己的另一种折磨方式。
但他没吭声,任由她笨拙地上药,嘴里碎碎念,“让你捅你就捅,我让你把我放了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啊,小孩儿,你说话,你给我个说法。”
“我困了。”秦玥昔上了药,包扎好,答非所问地道,已经恢复了冷静,女孩软糯的声音带着撒娇。
如果你不看她眸里的戾气和疯狂的话,你只会觉得被囚禁的是她,而不是凶残的凤总。
她环住人的腰,懒洋洋地抱着人,头埋在凤绝的锁骨处,依赖又乖顺。
凤绝看不清眼前,也看不到秦玥昔圆眸里实打实的淡血丝,只以为秦玥昔在回避这个问题,他凶巴巴地道,“不准睡。”
身体却颇为诚实地向后仰了仰,让她抱得更舒服些。
凤变态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她如此对自己的理由,没有抵抗,没有阻止,乖顺地任人欺负和蹂躏,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但做这件事的是秦玥昔,似乎不符合他性格的行为也得到了答案。
“困。”秦玥昔蹭蹭人,轻声道。
“不管,不准睡。”凤绝道。
秦玥昔眯起圆眸,这可是你要求的。一会儿可别求饶。
她启唇,纤细薄唇含着凤绝锁骨处的一小块肉,嗫嚅着吮吸,在上面留下处暧昧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