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留心,过浓的,不规律的,发着短促又厚重喘息声的不止他一个,等邱然有所察觉已为时过晚,他听到一声难耐又含混的低叫——在嘴唇从耳垂撤掉后。
像不高兴他这样,段文涛拧着眉头,不知咕哝些什么,一口咬到他的唇角。
刹时好似硫酸涌进嘴,不仅嘴唇,口腔,舌根,牙齿…连同食道都要被灼化了,邱然痛苦得抽气,他听得到的,那鼓噪心跳声中紧绷着的什么东西突然断裂,大脑拒绝运转,除了空空地眨眼,他无法反应任何事——
只是他这么觉得。
事实上,当他完全清醒时,嘴上一片火热,段文涛舌尖抵着,贴到他唇上,他也迎合地包裹。
床很大力地一震,邱然窜跳着从上面跌到床脚,脚凳被碰翻,床头柜撞开一个大缝,连着充电线的手机应声摔下,拖鞋更是飞到天上去。
邱然大喘着气,一脸的湿亮汗水。
眼前的世界极尽晃动,他闭了会儿眼,等睁开的时候……没了东西抱的段文涛,不爽地哼唧着,最终抓了个枕头掖进怀中,脸埋着,狠狠地在上面蹭了蹭。
四周静了。
床头的夜灯突然熄灭,甚至连月光也被什么遮了去,室内混黑一片,死寂。
邱然想扯动嘴角,想自嘲地对自己这个“人形枕头替代品”笑一笑,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
怎么来到门旁,动手推开,又是怎么接连推开了第二扇门,进入二楼浴室,邱然什么印象也没有。
他就这么一路大脑空空地站到了镜前。
镜中的男人面颊带着红润,分不清是酒精所致,还是因为嘴上的事……
邱然摸在上面。
一碰就如过电,整片唇麻得他指尖都在抖,邱然一手撑在池边,一手捂嘴,垂低下头,咒骂了声‘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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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午夜。
从桥下回来后,卫凛冬叫边野帮他拿一下换洗衣物,自己进了浴室。
不过才推了个门缝,湿热的水气就扑进边野鼻腔,连同寡淡的沐浴液味道,淡到可以闻出其中一丝暧昧的……腥气。
男人事后的味道。
潮湿,高温,呼吸因为缺氧而微微窘迫,边野感到喉咙像烧了把火,他徒劳地,把什么往下咽着……出现一时的失神。
是敲打地面的淋漓水声突兀地停止,边野才猛地清醒,记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刚一动,他忙扶上墙,一手的水。
呼吸变重,甚至已经到了‘喘’的程度,边野低下头,从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汗毛乍起的手臂,水汽还是汗液搞潮了的裤子,一路看到……
已经上了膛的地方。
发现防水帘外的人影,卫凛冬关掉水,捋了把脸,帘下静止的一双脚,似乎站在那里有段时间了。
“怎么了?”卫凛冬隔着一道帘,问。
“您刚才…”边野克制着,尽可能维持正常的吐气:“自己解决啦?”
那边没传出声音,男孩一副懊悔摸样,他不该这样的:“…那个我,衣服,我衣服放台上了,您早点睡,晚,晚安。”
像咬了舌头那样烫嘴,边野闷着头,急急往外走。
“拿来。”
听到卫凛冬说的这一声,边野立即站住,才发现自己言行不一,衣服居然还稳稳地抱在怀里。
他仓惶地转过身。
“你拿过来,顺带把毛巾一起给我。”
一只湿淋淋的手伸出来。
一层银亮的水光覆盖在均匀的薄肌上,哪怕只是一截手臂的线条都像长到边野眼里去了,他盯在上面,痴痴地把衣服送上。
手腕登时一紧,大片温热的水滑感,本来抓衣物的手却连带他的手也一起抓了,边野“呜”地一声叫,防水帘响得乱七八糟。
像浇在夏日的阵雨下,他从喷头下经过,被人按到墙上……
喷头开的是超大增压云雨模式,在花洒下那么一过就全透了,轻薄的睡衣被水珠搞得很重,坠在皮肉上,哪里都躲不了,勾出身体每一条隆起的曲线。
卫凛冬垂着眼看着,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看来,”他说:“得重新拿一套来了,包括你自己的。”
不等边野狡辩些什么,男人把手探进边野裤里,同时封住他的嘴。
第83章
吻不重,抵着嘴角咬了咬,就让边野软了腿。
卫凛冬扳开调节手柄,水迎头浇下,男孩本能地高昂起头,张嘴倒抽着气,男人顺着修长的颈线将一股股冲刷下来的热流吮进嘴。
随着倾下的高温的水,以及裤里耸动的手,边野觉得他的思考能力即将完全剥夺,就在他被翻过,后背往下压的最后一刻,边野单手抓了把卫凛冬的头发,发出沙哑的声音:“…叔,您才弄完,这样不…不行,您的病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