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到影响了吗?”
谁知詹邵宁听见他的声音以后反应非常大,直接往后面退了半步。
安绒不解地看他:“你怎么了?”
“我没事。”詹邵宁迟钝反应过来,本来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可最后却还是忍不住。
毕竟这样并不是他的性格,如果看见了那些不说的话……他心底始终会留下一个疑问。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安绒,你有对象吗?”
安绒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正打算摇头。
可对面的詹邵宁纠结片刻,却又补充了一句:“我看见你脖子后面有一点奇怪的痕迹,好像是被人咬过一样。”
听见这话以后,安绒说不震惊都是不可能的。
他反射性要否定,认为可能是詹邵宁在和自己开玩笑。
可是年轻alpha脸上的表情却显得那样严肃认真。
纠结良久,安绒抬手摸了一下后颈。
为了隐藏腺体,他在外面即便再热也不会解开自己的纽扣,将后颈遮挡的很干净。
但是詹邵宁是怎么看见的?
而且……他的后颈怎么可能有咬痕。
安绒只觉得荒谬,想要说是詹邵宁看错了。
可是又怕自己说完以后他会直接让自己掀开衣领看。
纠结良久,他还是含含糊糊地点了一下头。
“嗯。”
而詹邵宁听见这话以后明显更加震惊了:“你说什么?你谈对象了,什么时候?”
安绒说完以后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再将那话给撤回了,索性道:“一直都在谈,只是没打算告诉你。”
他说完以后想到什么,又抬眸看了詹邵宁一眼:“毕竟我们才认识一天。”
“但是哈里说……”
詹邵宁正想说自己提前问过哈里,可想到什么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又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在私底下打听别人有没有对象,这种行为说出来意思不能更明显了。
但他不说,安绒也猜到了。
“我真的在谈恋爱,只是没有和任何人说。”安绒硬着头皮将这个谎言给圆上。
詹邵宁听到这里,虽然心底满是疑虑,但还是没有再问了。
“好吧。”
他将视线从安绒的身上移开,可是脑海中却总是忍不住闪过自己刚才所看见的一幕。
没过多久,休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刑忱山脸色阴沉地出来,目光没有落在詹邵宁和安绒的身上,只转身又进入了会议室。
看着他冷肃的背影,安绒心底逐渐有了猜想。
看起来并不是因为信息素的缘故导致指挥官先生情绪混乱,好像还有外来因素。
原来他只是心情不太好。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直接离开的行为。
太不专业了。
但是他抬手抚上自己此时还在发麻的手背,那种敏感难受的感觉却又时刻伴随在身边。
怎么办……
如果他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医生,就不能抵触肢体接触。
这是根本无法避免的。
可是现在的他太难做到了。
不、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他愿意做脱敏治疗。
可是那样的过程太难受了,而且他并没有时间去做这些,甚至连帮助自己脱敏的对象也找不到。
如此想着,安绒的视线忽然对准了边上靠在玻璃门上等待的詹邵宁。
他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没心没肺,如果自己将身体的问题告知他的话,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而且他们还是同事,平时接触的机会也很多。
这些想法在脑海中闪过,而越是完善越是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这样的话,等有空他可以约詹邵宁吃个饭,到时候再和他慢慢说。
也不知道又等了多久,那道熟悉的身影才又重新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但这一次刑忱山的身边站了好几个人,军服上肩章闪亮的金星代表着他们不凡的身份。
此时那几人都在小声和刑忱山说什么,看起来是在劝导,但是却无人敢接近触碰他的身体,只能跟在周围。
安绒认出指挥官边上的人是主星外交部部长,时常在新闻中出现的存在。
但无论周围的人怎么说,刑忱山的脸上都只有沉冷和阴鸷,看起来对于会议中讨论出的结果并不满意。
安绒和詹邵宁为他们让开路,等他们过去以后,这才跟在了后面。
刑忱山长得很高,安绒跟在后面就能看见了他凌厉干净的后脑勺,还有修长后颈上粘贴着的抑制贴。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挺直着脊背,像是一颗大树支撑着联盟军部的心。
而这次看起来也是一样。
反叛军肆虐,在Q星周围残杀人类犯下重罪,而前去镇压的队伍迟迟没有将事情解决,反而愈演愈烈,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多个星球居民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