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麝鼠。”邢则走去推窗,眺一眼近处的梧桐,“记不记得上次我被白吻蟒影响,晚上难以入睡,跑出去乱逛,影响到正常工作。”
辛怡点头,她当然记得了,因为怕蛇,那天晚上她吓坏了。
“后来你跟我跑去动物园,我接触到麝鼠,之后就……这样了。”
邢则抓起抱枕轻拍,过浓的香味向外散逸,他本人也尴尬,一个大男人走在人群,浑身散发奇香,频频惹人瞩目回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辛怡惊叹,“你的能力好灵敏啊,只要是接触到动物就能随意改换吗?”
说实话,她有点蠢蠢欲动,快速思考哪种各种动物习性,有趣的有很多,不过最经典的还是在水中筑坝的河狸,好遗憾啊,当时自己怎么没在现场,场面一定很搞笑。
说起这个就头疼,“当然不是,只是最近稍微灵敏一些,以前并不是这样,我想,应该是从水獭那次开始的。”本来水獭的影响还未消下去,忽然又遇到前来看病的白吻蟒。
当即邢则便有所察觉,昼伏夜出这点造成不小麻烦,影响到正常工作,他才会前去动物园,希望把蛇的习性顶换下来。
现在的他就如同失灵的指针,时不时在两种本能中切换。
倒还能应付,就是需要分神。
辛怡从邢则手中接回抱枕,摸了摸兔耳形状的叶子,“受到麝鼠支配,竟然可以散发香气……”
闪现的一点灵机在脑海中留下痕迹,被辛怡敏锐抓取,她不敢置信扬眸,问邢则:“可为什么我的东西上有这么浓的香味,趁我不在,你标记它们了?”
邢则尴尬,眼尾肌肉搐缩,再次感慨她可太聪明,太机敏了,逮到一点点痕迹顺藤摸上去,就能猜到个大概。
他闷闷唔了一声,眼皮微微阖上,并不想狡辩。
受到麝鼠影响,他确实这么做了——标记了原本该属于辛怡的角落。
将她的所有物统统圈进自己的领地,沾染上属于他的气味。
一想到辛怡被自己的气息包裹,他的呼吸心跳便会跟着乱套。
辛怡眼球震颤,猛然搂紧抱枕,“你说的,都是我的。你可不能反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邢则顿了下,唇角抿出上挑的弯弧,又想笑了。
想收回夸她聪明敏锐的话。
邢则尴尬用手捏了捏后颈,稍事活动后,医护差不多到岗,待会还要去住院部查房。
他临走前,拍拍辛怡发苞,如愿以偿摸到,邢则笑容变深,“放心,都是你的。”
邢则一脚踏出门,就听瘫在沙发上的辛怡小声咕哝:“老虎是怎么标记领地来着。我查查……”
对他多少还是有点不信任。
邢则面无表情阖上门。
甲胄的行为训练课结束,辛怡又转去帮忙安抚住院部的小可怜,让瞿盈盈有时间歇口气,见缝插针先把放凉的早餐吃掉。
等从楼上下来,甲胄熟门熟路,将人带进院长办公室。
邢则不在,他上午有台手术。
闲来无事,趁着甲胄睡觉休息时间,辛怡想找本书看看,大部头不做选择,完整阅读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视线往下的时候,余光掠过几道突兀诡奇的痕迹。
辛怡惊呆,眼睛一瞬撑大——为什么书柜上会有爪痕?
迟疑解读片刻,她手指高举,比对后嵌入痕迹当中。
书柜是实木的,木质表面遭逢尖锐物体,凹痕处毛毛糙糙,一根根手指比下去,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是爪痕,千真万确。
坦诚秘密后,辛怡很自然将神秘事件往邢则身上联想。
除了他,好像也没有谁会这么做。
试想谁闲着没事在书柜上磨爪子啊?
辛怡低眉观察左右,不多时就被她寻到另一处痕迹,离奇现象果真不是单独存在,只是,这一处倒没有书柜上那么明显。
出现爪痕的是她的沙发,邢则到底还存有点理智,没有抓破,沙发是绒面材质,指痕明显,就在靠背上,左右都有,各据一边。
辛怡无语抄起抱枕,果然上面同样遭殃。
她目前就是……无话可说。
等邢则从手术台上下来,面对辛怡阴沉沉一张脸,侧身时,眼神无声指向沙发书柜,有点敦促他指认现场的意思。
邢则无言以对,沉默地坐回到办公桌前,为表歉意,拉开抽屉,想看看还有没有辛怡会喜欢的稀奇玩意。
可惜,他什么都没找到,他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纠结过后,干脆颤巍巍亮出“爪子”,有意示弱时,声音有别于平时的低沉磁性,故意放软,委屈的腔调被他拿捏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