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唧受到鼓励,拍打翅膀,脑袋上上下下和着拍子,炫技般又唱一句。
辛怡很捧场,拍巴掌时有意配合呱唧的身体节奏。
一人一鸟气氛融洽,一个伴奏,一个演唱,中途蓦地加入灯光效果,一闪一闪,挺扎眼。
一人一鸟的目光追向光源方向。
笼子里的仓鼠从木屑底下冒头,肚腹圆滚滚,闪烁出多变的灯光,十光五色,多彩斑斓。
辛怡傻眼,呱唧也傻眼,一人一鸟表情如出一撤。
“按照现在这个频率,今天我能瘦三斤。”虚弱的瞿盈盈飘进屋内,不见外地一屁|股坐辛怡腿上。
辛怡指指笼子,诧然出声,“这只仓鼠怎么了,它的小肚子竟然在发光?”
瞿盈盈滑蹭到旁边椅子上,声音懒懒的,“这只仓鼠不小心吞了气氛感应灯。”
她猛拍巴掌,灯光再度亮起,变幻闪烁,映在呱唧乌溜溜的眼睛上,它似受到提示,等到灯光寂灭,猛地仰头,从喉咙里拔出一串高音。
辛怡跟瞿盈盈都被呱唧逗笑。
邢则掐按眉心,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放松后反而浑身不适,缓步走在走廊上,突兀笑声响起,打断他的沉思。
望向左侧大门,邢则曲起指节轻敲,没等来反应,他的耐心被繁杂如山的工作折腾到告罄,直接推门而入。
进门那一刻便看到冲击一幕。
呱唧扬颈高歌,瞿盈盈伴舞,辛怡伴奏,笼子里的仓鼠负责灯光效果。
瞿盈盈扭腰摆出飞天pose,朝辛怡勾勾手指。女孩在脸侧拍着清脆巴掌,小巧下巴微扬,故作倨傲,神态酷似斗牛女郎。
呱唧唱:“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辛怡跟着和:“留下来!”
过于追求高音导致完全走调。
二人一鸟不约而同去看仓鼠,彩光果然变幻,急促闪射。
辛怡欣喜:“竟然真的可以根据节奏改变颜色。”
瞿盈盈大笑:“种草了,种草了,我也要去买一个。”
“噗!”
和谐气氛中,笑声突如其来,犹如生活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青腹绿猴骤然发出信号警报,为躲避随时出现的捕食者,“森林”霎时热闹起来。
瞿盈盈反应过度,猫身躲到桌子旁。
仓鼠将自己埋进木屑。
呱唧跳上架子。
原地呆站的只剩下辛怡。
她目瞪口呆,仓皇无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纯澈眼神里的震惊明晃晃,身体参与了反射,可精神上显然没跟上,身体左右为难地挪了挪,最终还是定在原地,伪装雕塑。
这一次,邢则的笑声再也压制不住,两根长指压住左右眼皮,爆笑出声。
“当时我人完全懵了,都怪当初上学时的本能根深蒂固,第一反应以为是老师来了。”瞿盈盈愤愤咬瘪下嘴唇。
辛怡脸有点白,回想当时的窘态,恨不得当鸵鸟算了。
邢则却偏要囧事重提,待辛怡遛狗归来,追问一句:“听说你被羊驼吐口水了?”
辛怡:“……”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邢则毫无眼色,翻箱倒柜,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羊驼吐口水是一种自卫方式,口水成分主要是肠道的回流物,所以味道一言难尽。”
辛怡缄口不言。
情境转换,辛怡感觉自己变成了航空箱里的蓝胖子,邢则成了添火浇油的那个。
“上次有人来推销一款手工皂很好用,小苍兰味道的,除臭能力特别强。”
他将包装完好的手工皂递过来,辛怡不是很想接,她讷讷问他:“我很臭吗?”说着,小幅度四下嗅嗅。
邢则拍拍甲胄,对一只哈士奇委以重任,“下次可以让它保护你。”
辛怡最终还是经受不住芬芳蛊惑,接下手工皂。
过程中,邢则嘴角挑着,从认识开始,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容这么大,且时间持久。
直到下班回家,邢则驾车时都是笑着的。
两人视线通过后视镜撞上,邢则唇角处的弧度明显到刺眼。
忆及自己干过的糗事,辛怡面红耳热,不满嘀咕:“……有什么好笑的。”
轿车行至地下车库,辛怡下车时,邢则忽然咳一声,目光平移瞥开,捏拿腔调:“留下来。”
辛怡:“!!!”
他竟然在模仿她!
产生这个认知,辛怡更是悔怨难当,回家第一件事,扑到床上崩溃打滚。想起什么,动作敏健,弹跳起身抓来手机,给沈熙如发去微信,情绪激动地陈述一整日的丢人经历。
无所事事先不提,连着出两次糗,邢则亲睹现场,乐得跟抱窝母鸡似的,以后要怎么发展出男女之情,攻略难度又上一个台阶,好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