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卿见状,忙将手顺着她的小手指慢慢爬到了她的掌心,最后虚虚握住。
冉仪没有回握也没有挣扎,只是保持着原先的动作,随他怎么来。
她不说话,晏朝卿的胆子便慢慢变大,动作也越来越放肆,到了最后,甚至直接把玩起了冉仪的手指,一根接一根的摸过去。
冉仪不自在极了,“你正经点儿,别一天到晚想着占我便宜!”
“谁让阿冉不占我便宜。”晏朝卿说得言辞确凿的,“你不占我的,就只能我占你的了。”
“……”冉仪竖起大拇指,“你是懂逻辑的。”
晏朝卿狡黠一笑,带着几分得意。
就这样,晏朝卿把玩冉仪的手,冉仪仰头赏月,两人互不干扰相安无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丰年忽然冲了进来,见到晏朝卿,张嘴便喊。
“主子!前院出事了!”
——
经由丰年的叙述,冉仪和晏朝卿这才知道晏皙和晏烁在饭桌上大打出手,闹得十分尴尬。
她不由咋舌,“我听说七皇子也在那儿,就这都闹起来了?”
“可不是么!”丰年也是一脸吃瓜吃到爽的样子,“我听前院伺候的丫鬟说了,王爷脸色难看的要命!碗都摔碎了一个!”
冉仪不由惊奇,王爷是个最讲究礼数分寸的人,平时自诩身份,很少做掉价的事,现在却当着一群人的面砸了东西,看来是真的气狠了。
“大哥二哥这次又是为着什么吵起来了?”晏朝卿不怎么关心那个从小到大就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父亲做了什么,只问了晏皙和晏烁的事。
丰年道:“还能是为什么,二爷拿着大爷跟听雪的事做文章,大爷气不过就动手了。”
提到听雪,冉仪也有几分了然,“听雪是大爷的第一个女人,又因为他受了王爷的罚,大爷会心疼也是正常。”
丰年附和点头,王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从柴房出来后,听雪受宠更甚从前,大爷如珍似宝的看着,每天夜里都要陪她,二爷这个时候还拿她出来说事,显然就是在打大爷的脸。
而且……
“大爷性子本来就不好,还喝多了酒,会动手也正常。”
晏朝卿垂眸,“二哥这次冲动了,先前为了个听雪,父亲跟大哥之间已经生了不小的嫌隙,后面大哥服软,父亲也睁只眼闭只眼,这件事就此揭过,二哥再提,不是揭他们两人的伤疤吗?”
丰年恍然大悟,“难怪王爷会这么生气,连王妃都没劝住。”
“而且七皇子还在那,叫他看了笑话,父亲心里只会更不好受。”
冉仪诶了一声,“好好一个家宴,怎么就提到听雪了?”
丰年挠了挠脑袋,“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好像跟大爷的婚事有点关系。”
“大爷的婚事?”
“也是,”晏朝卿揉着眉心,“跟赵家那边断了来往后,大哥的婚事就被搁置到现在,席家那边又一直催着要定下二哥跟嫣然表妹的事……”
他提到席嫣然,冉仪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他本人没什么异常,依旧神色疏淡,“但大哥是长子,二哥的婚事定然不能越过他。”
“是啊,我听说留风阁为着这件事,对大爷都有点怨气呢。”丰年小声道。
冉仪便笑,“怨大爷?那我们不也被怨上了?”
要知道,跟赵家闹掰这件事,起因是晏朝卿,闹大的是她,留风阁要是真算起账,他们迟晖苑也跑不掉。
“怨我们做什么!要怨就怨赵家人不老实!”丰年忿忿不平,主子招谁惹谁了,赵家这门亲事告吹,本就是他们活该!
冉仪没说话,留风阁的人不择手段,为了拉拢席家,晏皙的婚事必须尽早落下,而晏烁作为最大的拦路虎,自然要率先解决。
“晏烁这婚事,晏皙怕是比他还要着急。”冉仪推测。
第二天晏望过来,验证了她的这一猜想。
“这话确实是晏皙最先说的,王妃也急着这事,便顺嘴说了两句。”他是当事人,说起来更是详细,“不过晏烁现在正处在温柔乡里,又被赵家晦气了一回,现在哪里情愿这些,就没搭话。”
“没搭话?”
“可不是,”晏望说着又古怪的笑了下,“我也是昨儿才领会到晏皙那张嘴有多厉害,三两句一说,就把矛头对准了听雪。”
那之后,便都是他们都听过的事了。
“以前晏皙和晏烁就不对付,但兄弟间打打闹闹也算不得什么,可昨儿当着我的面来了那么一出,把王府的脸都丢得差不多了,王爷心里能好受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