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危险的的样子,”陈修明实话实说,“以前的我更坚强一点,现在却像是随时都能受到伤害似的。”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白京许下了承诺。
“没关系,当我从壳里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上了赌.桌,”陈修明轻松地笑了笑,“我赌你是真的爱我,我赌你是值得信赖的,如果我赢了,那当然皆大欢喜,如果我输了,我就选择放弃你了。”
“你不会输。”
“如果我输了,也不会一个人难过了,”陈修明很认真地说,“我有了大哥,也有了爸爸,没有爱人,我还有家人,我输得起了。”
“我应该感到高兴,你终于试着去接纳我,”白京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开口,“但一想到,我不再是你生命中唯一重要的那个人,多多少少还有些怅然若失。”
“唯一的关系有点危险,谁也没办法成为谁的唯一。”陈修明试图宽慰白京。
但白京却不像是被宽慰到了,而是低声说:“但我只有你了。”
陈修明赫然发觉,白京已经失去了父母,也未曾听说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他竟然真的“只有他了”。
陈修明选择抱住了白京,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我还在你身边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
曾经以为不会许下的诺言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口,曾经以为不会停下的脚步却难以再挪动,曾经以为坚定的“不爱”似乎也变得摇摇欲坠。
谁能不喜欢白京呢?
谁能不喜欢他英俊的外表、温柔的假象、病娇的内里、曲折的经历、优雅的洁癖、坚定的决心和真挚的爱意?
“我愿意,”白京亲吻着陈修明的耳垂,低喃出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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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中午,陈修明睡醒起床,果然没见到陈世承——陈世承一早起来,直接去了机场,飞机直飞海南,刷一刷朋友圈——陈世承已经在沙滩上晒太阳了。
陈修明给对方点了个赞,然后起床和白京一起吃午饭。
陈世承离开了,但陈修明并不孤单,他的高尔夫球课和马术课由白京来当贴身教练。
陈修明对此接受良好,除了他的学习进度变缓之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他和白京发生一些亲密接触的时候,就很容易滚做一团。
——他们既是新婚的夫妻,又是新鲜的情侣,甚至还是刚开荤不久的青年,有时候真的情难自禁。
就这么过了四天,白京又不得不离开了。
在白京离开前,陈世承冒着风雪赶回了陈家,见到陈修明夫妻的第一句话是:“小夫妻刚相处几天,又要分开了?”
陈修明还没想到该怎么回这句话,就听白京说了句:“离开几天,马上就回来,我惦念着修明,修明也惦念着我。”
“让伴侣在远方等待你回家,这可不是合格的伴侣该做的举动。”
“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大部分的时间会留在国内,每周去两三天国外就好了,修明也可以陪我一起出国呆一段时间。”
“你那些烂桃花都处理好了?”
“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白京回答得不卑不亢,“自从陈彤去世之后,那种不正常的情况已经很少发生了。”
“处理完余量,房子就扫干净了?”
“嗯。”
“准备什么时候在英国办婚礼?”
“都听修明的。”
陈修明猝不及防被点了名,他想了想,说:“不着急,明年再说吧,我现在完全不想出国。”
“那就明年秋天再说,”陈世承心情很好地定下了季节,“爸爸想多陪明明一段时间。”
“……爸,我去英国再举办一次婚礼,也不耽误你陪我啊?”
“办完了这场婚礼,你会腾出一些时间和白京住在国外的,留给爸爸的时间会变少的。”
陈世承用很平静的语气阐述了一个事实,陈修明不知道怎的,竟然也有一点难过了。
他甚至生出了一点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如果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就好了,那二十四个小时他可以和白京在一起,剩下的二十四个小时,他可以和爸爸在一起。
但这么一想,妈妈和大哥又很可怜了,他们也需要陈修明的陪伴。
一个人总归不可能拥有更多的时间,也不可能掰成好几瓣。
他最后只能说:“爸,我会尽量多陪陪你的。”
这句话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陈世承却像是相信了,他笑了起来,说:“明明是个很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