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六没有思考，点头就让过了。
他算着时间，感觉这一轮又很有可能在自己手里响闹钟。刚才柏疏檐是故意延长时间的吧，这么一想，顾六登时更紧张了，一直在心里默念快点快点。
上家问他问题：“最近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他回答：“快点！”
然后顾六就夺过了手机，正要转身，主持人说：“请你认真回答问题。”
可时间要到了啊，顾六都快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啊啊啊，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上家又问：“最近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蝶泳蝶泳蝶泳。”
“过。”
顾六飞快把手机塞给柏疏檐，闹钟响起。
那一瞬间，顾六有种难以言说的成就感，简单点说，就是爽爆了。
他得意地看着柏疏檐。
后者却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在某个方面重新认识他了似的。顾六还没读懂，柏疏檐眼里的情绪便被笑意晕染。
笑什么笑，不应该懊恼吗？！！！
搞得好像是他输了似的！
顾六不由挺起胸膛，强调：“你输了。”
柏疏檐说：“也未必。”
“做人要愿赌服输！”顾六起身把桌子中央的惩罚箱拿了过来，放在柏疏檐面前，气势汹汹地说，“请柏总抽卡！”
柏疏檐说：“你帮我抽吧，是什么惩罚我都认。”
也行。
顾六探手进去，随便抽了一张，拿起来就念：“说一说你看到的，上家的缺点。”
……
上家……
那不就是他吗？
说上家的缺点……
好么，累死累活，到头来，回旋镖竟然标中了自己。
好像赢了，又好像还是输了。
“为什么惩罚是说别人的缺点！”顾六心态爆炸，懊恼地跌坐在椅子上，“我不服……”
戏剧性效果直接拉满，参与这场游戏的人不由哈哈大笑。
其他地方的人听到这哄堂大笑，也不由扭头看了过来。
二楼的老板和经纪人都走到栏杆处往下看。
主持人笑着说：“说出别人的缺点很需要勇气，不是寻常人愿意做的。”
“是吗……”
“父母、情侣、追求者会看不清你的缺点。”主持人说，“每天和你朝夕相处的同事作为你的旁观者，还是可以看清你的真实缺点的。顾先生，现在是你获益良多的时刻啊。”
大家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全部是看戏不怕台高的架势。
算了，不想计较了，也不想跟柏疏檐斗了，顾六有气无力地把卡片递给柏疏檐：“说吧说吧，我有什么缺点……”
柏疏檐接过卡片。
顾六半趴在桌上枕着手臂，抬眼看着高处的柏疏檐，后者看了看卡片，又看向他，视线越来越炽热：“再抽一张吧，这题我答不了。”
别说顾六闻言坐起身了，主持人都懵了，问：“为什么？”按理说，柏总的身份地位，说顾六的缺点，应该没什么顾忌的吧？
柏疏檐看着顾六，嘴角噙着笑：“因为我不是旁观者，我看不清他的缺点。”
不是旁观者，那是什么……
想起主持人刚刚列举的其他身份，顾六心跳开始加速。
人群外的经纪人面无表情：“我闻到了恋爱的腐臭味。”
“什么？”
经纪人用下巴虚空点了点柏疏檐和顾六。
“你别杯弓蛇影，淡定点。”那天在办公室，疏檐列举了很多顾六的优点，在疏檐这个投资者眼里，绩优股确实是没什么缺点的啊。老板补充说，“放心，我这次分配给你的网红不谈恋爱，只搞事业。”
经纪人皱眉看了老板一眼，想看柏疏檐倒点霉的老板则一边下楼一边兴奋地喊：“好好好，再抽再抽！！”
第38章
顾六再抽一张，内容是让柏疏檐讲述他最成功的一项工作。
柏疏檐顺势说自己最成功的是投资AS。
气氛燃到最高点。
顾六趁机从喧嚣的人群中走出，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他真是太不客观太不理智了，柏疏檐说看不清他缺点，他搁那儿心跳狂蹦个什么劲儿……太丢脸了。
还是先回去睡觉好，今晚太不冷静了。
顾六默默从会所溜回自己的别墅房间，洗了澡，脸还是有点红通通。
楼下传来交谈声，隐隐可听出是老板和柏疏檐等人的声音，大抵是活动散场了，大家都回来了。
顾六本来是不想下楼的，可他居然听见柏疏檐说要下厨做宵夜给他们吃！
顾六麻溜地下床，趿着拖鞋噼啪噼啪跑下楼，生怕晚一步自己就吃不上一口。
凡事尝过柏疏檐手艺的都老老实实坐好了，如顾六、老板。
柏疏檐正在打电话，告诉对方自己需要什么材料。他在厨房随意走动，时而拿起厨具观察，侧脸轻松愉悦，宽肩窄背的大厨背影更是让人莫名分泌哈喇子。